“誰知道呢。”她身邊的一女學生道,“沒準是夫子看她可憐,故意這樣說的。”
“就是,她長得那麼胖,一看就不像是會彈琴的。”另一個人小女孩兒說道。
大郡主也覺得應該是這樣。流落在外,不知道從那個疙瘩窩裡找來的小孤女,能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想通了之後,大郡主對於自己沒有被唸到名字也就不那麼膈應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阿遙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見韓夫子還在前面坐著沒有離開,阿遙略想了想,終於離開了位子,兔子似的溜到韓夫子身邊。
韓夫子感覺袖子一緊,低下頭,便看到身邊站著一個狀似要討好她的糰子。白皙軟綿,看著好欺負極了。
韓夫子手指又有點癢了,她將手背在身後,細聲對阿遙問道:“縣主可有什麼事?”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阿遙對對手指,臉頰緋紅地問道,“夫子,您真覺得我彈得好聽嗎?”
韓夫子連遲疑都沒有遲疑,既說服了阿遙,也說服了自己,肯定道:“好聽。”
禮尚往來,阿遙也誇了夫子一句:“夫子,您彈琴的時候也好聽,比我們府上的琴師彈地好聽多了。”
“縣主過獎了。”
阿遙兩手擺動著:“不是過獎,是真的。對了夫子,您練琴練了多少年了?”
韓夫子追憶似地說道:“說不清了,從我幼年開始學琴,有十幾年了。”
她不愛穿鮮豔的衣裳,身上每一件都是素色。可這絲毫不減其風姿,阿遙定睛細看,覺得出神的夫子反而更好看了。空谷幽蘭一般,恬靜優雅。瑤鼻秀挺,蛾眉淡掃,叫人移不開眼。
不過,這時間似乎有點長啊。
阿遙心中思索著,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堅持那麼長時間。她原本對琴還算感興趣,又遇上了一個更讓她感興趣的夫子,本想把琴練好當作一項拿得出手的本事。
崇文殿所有授課的課目都是要考試的,考試的成績還要貼在後面的牆上展示。這對阿遙來說無異於是個噩耗,阿遙覺得自己在其他方面估計都會不及格,這琴嘛,尚且可以救一救。
可現下聽到了韓夫子練琴練了這麼久,阿遙卻又不確定了。
“夫子,要是我想練成,大概要花多長時間啊?”
韓夫子俯身望著阿遙搭在桌子上的小手,手背上都是肉,深深淺淺許多肉渦渦。手指頭也圓潤地很,不像彈琴之人的手,纖細修長。
韓夫子尋思了會兒,不好打擊有上進心的學生,再次昧著良心道:“縣主天資聰穎,定然不要多長時間。”
“真的?”
韓夫子一臉笑意地伸出手,放在阿遙臉上。
阿遙覺得夫子好像在捏她的臉,不輕不重,中間還停留了一會兒,有幾分流連的味道。阿遙正覺得奇怪,就看到夫子收回了手,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重新將手背起來。
阿遙晃了晃腦袋,把那些奇怪的想法丟出去。
韓夫子雙手揹著,握了握又鬆開,然後才對阿遙說:“馬上就要上課了,縣主也去座位上坐好吧。”
“好的。”阿遙乖乖地走了。
☆、作詩
阿遙下課後; 被福公公接回了王府。
蕭翎給她找的琴師之前就在府上住下,那琴師是一位男琴師; 三四十的樣子; 生的儒雅。聽說也是技藝高超,還曾在宮宴上給皇上彈奏過。阿遙回府的時候連正院都沒有回去; 就直接抱著瑤琴去了琴師的住所。
長達半個時辰地授課解惑之後; 阿遙終於心滿意足地回去吃飯了。
不過今兒飯桌上只有她一個,阿遙等了好久終不見人過來; 難免好奇,問道:“蕭翎呢; 他怎麼不在?”
福公公道:“姑娘; 您練琴練地時間長; 王爺一早就用過晚膳了,現下還在書房裡。”
原來是這樣啊,阿遙低頭扒飯。等晚膳過後; 她再次抱著琴去了蕭翎的書房。
阿遙是個大方的,她今兒既然被夫子誇獎了; 就得和蕭翎分享分享。況且她練習了這麼長時間,也練地差不多了,該彈一次給蕭翎聽一聽; 畢竟他還一次都沒聽過。
阿遙想得甚美,趕到書房的時候便急匆匆地向蕭翎說了來意。
蕭翎也沒有拒絕,放下手頭的事讓她坐下彈。
福公公貼心地幫阿遙搬來小桌案,將琴放到上頭; 再鋪上一層小墊子把阿遙放在上面。阿遙上了韓夫子的課之後,也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