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著,陳文志自覺走到最後一排,看到坐在最前面的陳文強,大喊道:
“陳老七,看來又是你,來的這麼早,讓我們惹夫子生氣。”
陳文強並沒有理會,如餓虎撲食般研習著周禮。
“小爺跟你說話呢,你裝什麼大尾巴狼。”陳文志很是生氣。
因為陳文強來的太早,他們被夫子教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就是就是,七公子,要不是你來得早,夫子也不會來的早,我們沒有按著上課時間提前一刻前來,卻害的我們捱罵。”
“下次你要是再來這麼早,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陳文志的幾個小弟也跟著怒氣衝衝的罵了起來。
這事還真怪不了他們。
上午規定的上課時間是辰正到午正,上四休一。
他們辰時三刻稍過一點到課堂,不是他們遲了,而是陳文強太早了,讓夫子認為他們來的太遲了。
陳文強眉頭一皺,見王長禮不曾阻止,便倒扣禮書,扭頭看向幾人。
這幾人,都是跟著陳文志混的,是陳文志同齡的表弟表兄。
陳氏私塾,並不僅僅教陳家子弟,也包括沾親帶故的親友之子。
只是!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這樣的好日子,說不定哪天就如夢幻般破碎了。”
“家族的崛起,不是依靠一個人,而是你,你們每一個人的努力。”
陳文強客客氣氣的勸道。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站在長輩的位置上教訓我們?”
不說還好,一說陳文志就更怒了。
不滿陳文強久矣。
奈何同為堂兄弟,不好出手。
“你不必著急,預計一個月後我便從鄉學畢業了。”
陳文強並不生氣,只是略有感慨的勸道。
可此話一出。
陳文志和幾個少年瞳孔一縮,瞬間目瞪口呆的盯著陳文強。
“你,你不是三個月前才開始學鄉學。”陳文志驚呆了的張大了嘴巴。
“我去年十月才開始上的童學,有什麼問題嗎?”陳文強聳了聳肩頭無所謂。
如今他根本看不上在學堂這點小屁孩爭鬥。
“嘶!”
陳文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王長禮,忍不住的問道:“夫子,這是真的嗎?”
“唉!”王長禮苦笑一聲,嘆道:“與七公子生在一個時代,是你們的苦。”
“與七公子生在同一家族,是你們的幸運。”
“周禮七公子已經學到司民掌戮,就剩九篇七公子的禮學篇就學完了。”
“早就超綱了,鄉學並不講周禮。”
傻眼。
目瞪口呆。
“司民司戮是啥,周禮,夫子,我們不是在學禮書嗎?”
陳文志傻眼的問道。
“這!”王長禮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童學,鄉學其實只是最基礎的識文斷字和基礎釋義,到了縣學才會進行深解。
可他全程陪著七公子學禮,深知如今七公子莫說是鄉學了,就算是縣學級,都可以輕鬆過。
以七公子的學識,參加縣試混個榜眼那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七公子的禮學一個月前就學完了。”
“兩月學完禮書,兩月學完周禮,嗯,這大概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王長禮不想再糾結此事,只能如此解釋。
可話音剛落。
“咕嚕!”
“咕嚕!”
整個學堂升起了陣陣涼氣聲。
“我,不,相,信!”
陳文志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七歲到十二歲是童學級,因人而異,只要考過童學考試,就可以進入鄉學級。
如果到十二歲還考不過童學級,才會自動升為鄉學級。
而他,去年就是自動升上來的。
可是。
“十二歲,這還是同齡人嗎?”
陳文志內心糟糕透了,就一個禮學已經晦澀難懂了,更不要說周禮那種涉獵極廣的學問了。
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階段的學問。
就在此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學堂外面突然走來一道匆忙的身影,這讓陳文志和眾多少年瞳孔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