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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弘晝轉道觀錦樓,憐香惜玉暖佳人

,見弘晝改了主意要改道去綴錦樓,竟然一時脫口而出:“主子…… 不去秋爽齋了麼?”

此言一出,周圍的迎春、司棋,並幾個隨行宮女都立時愣愣的瞧著她,彷彿在看什麼怪物。瑞珠頓時也覺著自己失言無狀,才要出口掩飾幾句,果然弘晝已經變了顏色,皺眉道:“本王要去哪裡…… 難道輪到你來過問麼?” 瑞珠驚懼含糊想要請罪,弘晝已經擺擺手示意她莫要多言,又轉過頭對迎春道:“既如此…… 你且回去…… 本王去瞧瞧鳳丫頭的病如何了……”

說著,也不再理會眾人,領著幾個宮女轉了岔道,奔綴錦樓去了,只留下迎春還跪著,瑞珠和幾個天香樓的宮女自呆呆站著……

弘晝轉道綴錦樓,才到院門,門上是奴兒小紅眼尖先瞧見,忙過來迎接了,她本最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伶俐人,見弘晝默然不語,也不多言,也不敢命身邊的宮女去通報,只靜靜替弘晝寬了披風,迎著弘晝進去。

卻見綴錦樓裡,四四方方一個小院,皆是墨綠色的石板鋪就,四角圍了四個花崗石的三尺見方的六角花壇,內植了四顆蒼蒼古槐,此時冠蔭參天,略見秋陽,將小院遮得斑斑駁駁,一份清香幽靜別有意趣。那綴錦樓的兩層小樓,所有的閣窗都不用紙糊,也不用紗罩,一色用的都是西洋琺琅琉璃,並取赤、綠、墨、赭、粉、黃六色,五彩斑斕,故名 “綴錦”。

此時迴廊上,只有幾個侍女丫鬟,卻都在閒坐,只內廊靠近廳門,有一個插金佩玉,錦緞小褂的俏麗佳人,正逗著一個才八、九歲的粉琢嫩嫩的小女孩在繞圈兒,卻是平兒在領著巧姐玩。小紅見平兒,便再也不耐,一口柔音遠送:“主子來了……”

平兒聞音,才驚覺抬頭,果見弘晝駕臨,忙拖著巧姐跪了安,只道:“主子安好”。周圍的侍女丫鬟都圍過來在平兒身後跪了。

弘晝恩了一聲,也不見哪個丫鬟進去回報鳳姐,心下更疑,便問道:“鳳丫頭還在睡麼?怎麼就病了?”

平兒臉上頓時現了憂容,回道:“回主子…… 妃子已經病了好幾日……,那日給雲小主過生日,妃子多飲了幾杯,夜裡似乎受了涼…… 連日都身子滾燙,不進飲食,已經請太醫進來瞧過,說是風寒,倒還不相干的,只是用了幾副藥,也不見身子好轉,更是日日昏睡上七八個時辰,園子裡的事都不能料理,就今日才略好些……,這會子還在睡著……,都是奴兒等照料不周……,這…… 請主子示下,要不要去喚醒妃子……?”

弘晝也不答話,舉步向內行去,依著規矩,一眾宮女都止步留在屋外,只那平兒陪著進去。進得正廳,卻見正廳里正中,就搭了一個黃銅陽紋的玄女香爐,此時絲絲嫋嫋正飄著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回頭看平兒,平兒果然知情識趣,福至心靈,忙回道:“妃子這幾日用藥…… 我們怕屋子裡藥味太濃,也問了太醫,就焚些個松茸花香…… 能沖淡藥氣……”

弘晝點點頭,過得隔屏,入得內室,果然聞到一股半濃半淡的藥氣,也說不清是黨參麥冬、防風桂枝……,初嗅來略含清苦,細品倒也有一分溫心暖神之意。

再看屋子裡,此時六彩琺琅窗格上都掛著兩層紫紅色的薄紗帷幔,將室外陽光濾得一片曖昧暖紅,平日裡五彩斑斕的內室,此時只是一片暖紅,不看那翡翠百寶閣、金絲楠木妝臺、最醒目反而是一張五折的西洋玻璃屏風,上面依依嫋嫋掛著一件不知是絲是緞的粉紫色裙衫,兩根也不知是腰繫肩系的絲絨緞帶飄飄垂下,想是鳳姐身穿之衣物此時褪下掛在屏上,倒憑空添了幾份閨房靜謐。再看靠著內裡,鑲金繞玉,華紗貴帳,一色淡粉色的貢緞紗帳,罩著一張繡塌,內裡影影綽綽一具身影。屋內瀰漫著一股半濃半淡的藥氣,也說不清是黨參麥冬、防風桂枝……

弘晝再是細聽,隱隱約約有女子呼吸之聲,緩沉幽濃,醉人心脾,上前幾步,繞過那掛著裙衫的屏風,近到紗帳之前,見紗帳下朦朦朧朧的鳳姐身形,粉紗濾色,越是迷離。

伸過手,將蚊帳合簾之處輕輕挑開,一側掛幅挑起,平兒忙上前幾步接了,將蚊帳挑高,掛在銀還掛鉤上,櫻口兒一張,想要喚醒鳳姐,弘晝卻搖搖頭示意她且慢出聲。就身坐在床沿,低頭看著床榻上臥眠之人。

但見床上是一床繡著穿花蝴蝶的金粉色錦緞被褥,秋被並不甚厚重,蓋著鳳姐的身子,此時的鳳姐只有腦袋露在被口,卸了妝容,未著脂粉,未抹腮紅,未施眉黛,未用釵環,一對丹鳳眼兒緊閉,長長的睫毛就蓋在眼簾上,可能是病軀淚多,睫毛潤潤溼溼,眼簾似乎還有一些些的微微紅腫,倒顯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