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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她有一絲的異動,壓著她的身子又用力一分,清涼混著些許血腥味的氣息全部湧入她口中,野蠻地搜刮,用力的撕咬。於是,不出所料,某琳的掙扎出現了片刻的停頓。

韓業手中卻不含糊,迅速而準確地又颳了幾下,將骨頭上的箭毒悉數去除,細心包紮完畢。但是他卻沒有馬上從朱琳身上起來,而是將她唇上的血跡溫柔地舔舐盡,緩緩將唇移開。她深呼吸,剛才一陣,現在估計都要缺氧了。

“沒事了,琳兒,”韓業在她耳邊輕喃,“沒事了,不要動。”

朱琳心中一鬆,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地順著眼角流下,一滴、兩滴、三滴……

一隻溫暖略帶薄繭的手掌輕輕撫上臉頰,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她心中瞬間好像有千般委屈,眼淚嘩嘩地落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遇到韓業,身體好像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生出留戀與感傷。

“仔細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溫潤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卻是如此冰冷的語言,兩人皆是一怔。

他們竟然追到崖底來了,若不是韓業在半途中尋到這個小山洞,兩人估計真的是在劫難逃。朱琳強忍著肩膀處傳來的陣陣疼痛,雖然遠不及拔箭去毒時的錐心之痛,但是這種細碎的疼痛慢慢滲入心底,綿延無止境,時間一長更覺難忍。

同時,她感覺到韓業的異樣,將手緩緩覆在臉頰上的那隻手掌上,以示安慰之意。

朱琳緊咬下唇,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但是意識漸漸模糊,凌亂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受驚的鳥獸騰起聲以及刻骨銘心的疼痛都變得好遙遠。太累了,睡去吧,她眼前一黑,徹底的陷入黑暗,耳邊傳來低聲焦急的呼喊。

韓業撫上朱琳漸漸發熱的額頭,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清冷的眸子中現出擔憂神色。下面搜尋的人群漸漸遠去,韓業知道只要他們呆在這不動,對方是不會輕易找到的。

“好冷!”朱琳縮起身子,迷糊地輕喃。

韓業將自己的錦袍脫下,動作輕柔地緊緊包裹在朱琳身上,目光鎖在朱琳蒼白的臉頰上。

“好冷!”朱琳渾身微微顫抖,似乎抵不住寒氣侵襲。

韓業用目光畫著懷抱中清瘦人兒的輪廓,只見她柳眉蹙起,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一滴晶瑩的淚珠在顫動,丹唇咬破滲出點點血跡,面上是說不出的倔強與堅韌。

“冷!”一陣微弱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心中止不住一痛,不覺手上的力道加大,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同時身子慢慢俯下將她整個包圍。

突然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韓業眸中水波微蕩,慢慢將此物拿出來放在手上,卻見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月牙形玉佩,背面的邊沿上隱隱刻著一個“業”字微弱的月光在它上面聚集,然後緩緩流動,整個玉佩泛著瑩瑩的光澤。韓業不覺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極輕極淡的笑容。

身體的溫度漸漸升上來。但韓業卻不敢絲毫掉以輕心,因為朱琳的情況並不好。

可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下半夜她臉頰上一片潮紅,額頭滾燙,呼吸急促。

韓業眸中水波盪漾,是無法不掩飾的擔憂和慌張,自從母妃去世之後,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的無法保持平靜,心好像在隱隱作痛。

“熱!”她的艱難地呻吟著,臉頰上的潮紅更甚。

韓業從錦袍上撕下幾塊來,浸在從外面帶回來的一汪水中,在手腕、小腿處敷上,等達到體溫時便更換。同時用內力將其中的小半碗水凝成冰塊,包裹在布中,敷在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時,他早已大汗淋漓。黑夜籠罩,四周一片寂靜,只剩下她和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為什麼?”她突然用力抓住韓業的手,面容上滿是痛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可知我在等你,一直在等……”她的眼角滲出淚水,閉著的眼眸看不出其中情緒,“等著做你的妃,等著你對我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宛然,”韓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神色複雜,“宛然。”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需要這樣懲罰。”

“我只是愛上了自己的未婚夫婿,這樣也有錯了嗎?”她喃喃,似迷茫似不甘。

“宛然……”韓業稍稍偏開目光,這樣的她讓他記起自己雙手沾滿鮮血。

其實,他都知道的。怎麼會有他韓業不知道的事情,只要他想。他知道那日回朝,她在城門的客棧等了他整整一日;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