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地方能串連起來,比如上次他說過,從我手裡請佛牌之前,開著殯葬車在鐵路口停下等火車經過,遇到他同學目擊說他副駕駛坐著死者。還低著頭,說“就快找到了”的話。而剛才講的這個事,也是在夢魘的時候發現死者在座位上找東西。
我認真思索,想起之前有位客戶是開長途大貨的,那車中以前死過人,是被前車主給害死的,所以有了陰氣,導致車裡總鬧鬼。所以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車裡有問題,二是武先生身上有問題。
掏出寶貝的五毒油項鍊,我在武先生肩膀處晃了幾晃,開始武先生還以為是我要給他什麼好東西,連忙伸手去接,被我用力撥開。發現五毒油項鍊墜略有加深,是介於淺黃和深黃之間的顏色。以顏色來判斷,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在武先生身上,要是他身上有什麼陰氣,能導致開車時經常吸引後廂板中躺著的死者,而出現一系列的靈異現象。
武先生問:“這是啥東西?作法呢嗎?”我告訴他,這東西叫五毒油,能檢測到附近的陰氣,你身上陰氣不重,說明問題很可能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那輛車。武先生眼中露出驚訝和羨慕的神色,伸手要抓項鍊,我連忙縮回手,把項鍊戴好,說這東西全世界僅此一份,再找都沒有。
看到武先生沮喪的神態,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那種96144的殯葬車,是你自己的,還是殯儀館借給你們的?”我問。
武先生說:“我們自己哪有,都是向殯儀館租借。他媽的,一個月光租金就要收我們大幾千。你說多黑心!”我差點沒笑出聲來,真是烏鴉落在牛背上。
我給他出了個主意,用排除法,想辦法將殯葬車和別人的換著開,要是以後再沒出事。那就說明是車有問題。剛說完,我立刻就後悔了,要真被我猜中,武先生成功地和別人換了車,以後再沒出過意外,那我還怎麼賺他的錢?
可惜藥房沒有後悔藥可賣,武先生如獲至寶,連聲說好好,他馬上想辦法,找個好藉口跟殯儀館說換車。
兩天後。武先生給我發來簡訊:“車已經換了,我花錢託了館裡的領導才換成,要重新籤合同的,不過好在辦成了。”我沒回簡訊,心想最好問題出在武先生身上,這樣我的賺錢計劃還有希望。
一連二十幾天過去,我都要準備回泰國了,武先生那邊什麼動靜也沒有。我忍不住發簡訊給他詢問,武先生回覆:“啥事也沒有,半夜獨自拉過好幾次屍體。田老闆謝謝你啊。”
我恨得牙根發癢,真想找塊豆腐一頭碰死。不但沒賺到錢,也沒替我同學老胡出這口惡氣。不過轉念又想,社會上這麼多不正之風,每天幾乎都能遇到,就算宰了武先生一筆又能怎樣,他還不是會從那些死者家屬身上更多地撈回來。
坐在桌前,我看著牆上的日曆,正盤算哪天回泰國,武先生又給我發了條簡訊:“有個事忘了和你說,現在開我之前那輛出事車的司機好像也撞邪了,那天在殯儀館聊天和我說的,我把你名片給他,讓他直接找你。怎麼樣田老闆,我夠意思吧,你要是賺錢了,得請我洗個狠澡。”
在瀋陽“洗狠澡”的意思就是去洗浴中心尋找特殊服務,甚至叫雞。我說那要看有沒有賺頭了,如果只賺幾百塊錢,還不夠你洗半個狠澡的。武先生回覆:“沒關係,請吃飯也行,我不挑。對了,那傢伙叫齊秦。還有,你和他見面時,別提我託館領導換車的事,他知道這車以前是我開,要是問別的,你就說不知道。”
我心想,憑什麼請你吃飯?這原本是你自己的事,現在等於嫁禍給別人了。主意還是我出的,請吃飯的應該是你才對。但我懶得和他說,心想就算賺了錢,請不請你得我說了算。
幾天後,那個和臺灣歌星同名的齊秦先生真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武先生的朋友,同在殯儀館工作的。我心想什麼工作,多半也和他一樣,都是名義上掛靠在殯儀館的黑心一條龍公司。他說了開殯葬車時遇到的事,基本和武先生的大同小異。無非是深夜拉死者,車上沒人押著,就會發生靈異事件。
“田老闆,是老武讓我給你打電話的,他說從你手裡請過什麼能保平安的佛牌。挺管用,我也想諮詢諮詢。”齊先生說。
我問:“聽武大哥和我說了,你這輛車是殯儀館專門分配給你的嗎?”齊先生說是啊,上一輛車開得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館裡非得讓換車開。他在殯儀館工作兩年多。一直都是開之前那輛車。
聽了這話,我連忙問你是殯儀館的員工,還是和武先生一樣的個人合作關係。齊先生說:“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咱館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