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吃啞巴虧。
聽說他的講述,幾個同學都表示很氣憤,說殯儀館也這麼幹。太黑了。我默默地跟著點頭,心裡不是滋味,沒想到武先生居然是個體戶,專門和殯儀館串通一起黑錢的。要是早知道這麼回事,當初那條符管就應該狠宰他一筆。哪怕回頭多請老胡吃幾頓飯、洗幾次澡呢。也算替他出氣了。
晚上睡不著,我很想給武先生髮條簡訊,問問他為什麼做這麼黑心的行業,可又想算了,根本沒用。首先我沒資格質問他。又不是民政局的領導,其次,和武先生撕破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該開黑殯葬車還是照開,我倒是希望今後能有機會再和他做生意。再借機狠宰。
當然,我覺得這個機會並不好找,可沒想到,世事無絕對,不到半個月,武先生就又約我出來吃飯了。
“田老闆,你說我是不是撞著啥了?”武先生說。
我問什麼意思,他說:“那天半夜有人打電話給96144說家人去世,殯儀館就通知我去接。因為頭天晚上少喝了點兒酒,我起得挺匆忙,就忘了戴那條猛虎眉心骨的符管。從死者家出來,家屬有車自己去醫院,車上就我一個人。我發現沒戴這東西,就挺害怕,但一想估計沒這麼巧。不戴佛牌就出事,可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在我的追問下,武先生說,那天半夜拉著屍體回殯儀館,死者是位老者。得先去醫院開死亡證明。在等紅燈的時候,他忽然特別地困,居然靠座位上睡著了。因為已經是深夜,公路上沒什麼車,所以武先生的車在斑馬線前停了幾分鐘,居然沒人管。後來有輛大貨開到武先生的車後面,一個勁按喇叭,武先生驚醒,覺得眼皮很沉,好不容易睜開一半,似乎看到在副駕駛上坐著個老者,正是剛拉出來的死者。
武先生大驚,身體想往旁邊躲,可怎麼也不能動。他聽人說過什麼夢魘,沒想到現在被自己碰上了。那老者看了看武先生,又下低頭,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過了幾十秒鐘,老者抬起頭,對武先生說:“到底在哪兒啊?”
把武先生嚇得不行。他想大叫,但無法發聲,想用手推開左側的車門,可身體連手指頭也不能動,老者慢慢把身體湊進武先生。武先生喘著粗氣,死的心都有了。就在這時有人猛撞車玻璃,武先生頓時驚醒,他大叫著推開車門就往出跳,把外面的人壓在地上,那人正是後面的大貨車司機,還以為遇到劫匪了,高喊救命。貨車上又下來一個人,上去就揍武先生,要不是正巧有警車經過給拉開,武先生非讓人打昏不可。
“不戴符管就出這事,說明你還真就是撞到什麼了。”我說道,“可符管畢竟不是身上的胳膊腿,早晚有忘的時候,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可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武先生焦急地問:“你幫我分析分析啊,再這麼下去,我還咋幹活呢!”我心想,你幹這麼黑心的行當,也難怪撞邪。
我問:“武大哥,之前我說過了,供奉泰國的聖物要誠心誠意,而且不能幹壞事,你都做到了嗎?”
看著我的眼神,武先生似乎嗅到什麼氣味,隨後他表情又有變化,好像明白了什麼。我這兩年多,察言觀色的能力已經不弱,就猜出他肯定記起了我和老胡是同學的事,那麼他黑老胡那些勾當,我也自然是知道了。
但武先生很狡猾,在沒得到確切訊息之前,他不會主動招供,所以就假裝無奈地嘿嘿笑,說又不是什麼惡人,供奉的時候也很誠心啊。我實在忍不住,就把他坑老胡的事挑明瞭,問:“你們也挺厲害,居然能和殯儀館勾結,像你這樣的山寨96144車應該不少吧?當初我就納悶,按理說在殯儀館開殯葬車的員工,不可能給分配固定的殯葬車。”
第0590章齊秦先生
聽了我的話,武先生半天沒出聲,最後嘆了口氣:“田老闆,我們也不容易啊,你說現在社會壓力多大,老老實實上班能賺幾個錢?一個月拿到手沒兩千,吃不飽也餓不死。怎麼養老婆孩子啊。”
我心想就你自己辛苦,別人誰不是這樣?我要不是機緣巧合,現在不還是在小北手機市場給人家賣手機跑貨嗎,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塊。但我沒回應。畢竟那些義正辭嚴的話,對武先生這種人來講根本就沒用,說了也白說,他還得在心裡笑話我假正經。
“田老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就幫幫我,把這事給徹底解決了吧!”武先生以為我被他那番話給打動了。
我笑著說:“就算我幫你,也得知道個原因,不然怎麼幫。”在心裡,我卻努力回憶著他曾經和我說過的那幾次怪異經歷,隱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