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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斯。凱姆陪著他一起。狒狒在有如搖籃般的小船上枕著一個小包袱睡得正香甜呢。

“你太讓我驚訝了。”凱姆向上司說,“你竟逃過了石將和石磨的考驗,通常,就算再堅強的人也難免粉身碎骨的。”

“運氣吧。”

“應該說是一種冀望。這種強烈的冀望使得所有的人、事、物都不得不向你低頭。”

凱姆佩服地說。

“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順著河流而下,他們離奈菲莉越來越近。御醫長奈巴蒙很快就要跟她算賬了,而她卻不會縮減行醫的範圍,看來衝突是免不了的了。

船在傍晚時分抵達了底比斯。帕札爾避開人群,獨自坐在河堤邊上。太陽緩緩西落,染紅了西山;原野上,牧童吹起了悽清的笛音,趕著牲畜回家。

搭乘最後一班渡船的乘客不多。凱姆和狒狒坐在船尾,帕札爾則靠到梢公身邊去。

他戴了一頂古式的假髮,遮去了半邊臉。

“搖船搖慢一點。”帕札爾對梢公說。

梢公的頭還是斜靠在船舵上。

“我有話跟你說,在這裡你很安全。回答的時候不要看我。”誰會注意到一個梢公呢?每個人都急著趕到對岸,有些人交談,有些人作作夢,沒有人會向掌舵的船伕看上一眼。他一個人需要的並不多,很容易便可滿足,又能離群索居。

“你就是第五名退役軍人,斯芬克斯榮譽守衛隊惟一的生還者。”

梢公沒有否認。

“我是帕札爾法官,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的四個夥伴死了,很可能是遭到謀殺,所以你才躲起來。如此可怕的屠殺背後,必然大有隱情。”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害我?”梢公終於開口了。“我要是想殺人滅口,你早就死了。相信我吧。”

“對你來說,當然簡單……”

“實際上並非如此。你究竟看到了什麼殘酷的事實?”

“我們當時有五個人……五個退役軍人,負責斯芬克斯夜晚的守護工作。這完全只是我們退休前的一項榮譽職務,毫無危險。我和另一名同伴坐在圍繞著名獅的圍牆外側。

那天,我們又和平常一樣睡著了。他聽到聲音而驚醒,但是我想睡覺,便安撫他說沒事。

他還是擔心,堅持要去看看,於是我們走到圍牆內,不料竟在石像右側發現了一具同伴的屍首,然後又在另一側發現了第二具。“他喉頭一緊,說不下去,中斷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接著是一陣呻吟的聲音…由…

到現在那聲音還常常出現在我的耳邊!是衛士長,他倒在斯芬克斯兩爪之間已經奄奄一息。血從他的嘴裡流出來,他還是用力地想說話。“”他說了什麼?“

“說有人攻擊他,他也盡力抵抗了。”

“是誰?”

“一個裸體的女人和幾個男人。‘夜裡怪異的話語’,他最後只說了這幾個字。

我和我的同伴嚇壞了。為什麼這麼殘暴……要不要通知負責監督計程車兵?我的同伴不贊成去通知,否則以後會有麻煩,說不定我們自己還會惹禍上身。另外三個退役軍人死了……我們最好什麼也別說,就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當天一亮,早班的衛兵來接班時,發現了被殘殺的屍體,我們倆便也假裝驚慌失措。“”你們被處罰了嗎?“

“完全沒有。我們便正式退休,返回家鄉的村子。我的同伴當起了麵包師傅,而我也打算修車維生。他被暗殺了以後,我也只好躲起來了。”

“暗殺?”帕札爾注意到了他特殊的措詞。

“他一向非常小心,尤其是對火爐。我確信他是被推進去的。我們仍舊逃不過斯芬克斯的慘劇。他們不相信我們。他們覺得我們知道得太多了。”梢公越說越是害怕。

“在吉薩,是誰訊問你們的?”

“一個高階軍官。”

“亞舍將軍和你們接觸過嗎?”

“沒有。”

“開庭時,你的證詞將具有決定性的關鍵作用。”

“開什麼庭?”梢公懷疑地問。

“將軍簽了一份檔案,證明你和你的四名同伴都在一次意外當中身亡了。”

這個訊息倒是讓梢公鬆了一口氣。“那樣最好,我這個人就再也不存在了。”

“我能找到你,他們一樣可以。你只有出庭作證,才能重獲自由。”

渡船靠岸了。

“我……我不知道。別再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