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胤禛心意已定,蘇培盛只好與眾侍衛先行回去。
只剩下胤禛與清嵐。
胤禛放慢腳步讓身後的女人跟上,與他並行。
兩人不說話,卻也不顯沉悶。
遠遠地聽到模模糊糊馬匹酣睡的聲音,原來是到了馬棚附近。
清嵐不由笑道:“爺認為,明日的比賽,情況會如何?” 夜色下,聲音也不由低緩下來。
“不好說!”胤禛略一思索開口,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格外地低沉而又帶有磁性:“烏仁圖婭騎射之名盛傳,太子亦不成多讓。明日,有一場好鬥了!不過,太子無論勝負,卻……”
胤禛的話未說盡。
清嵐明瞭,胤礽勝了,康熙顯然不樂意看到此次聯姻;敗了,更是丟人至極。
“若是她嫁與太子,倒是有些可惜了。”清嵐老成地嘆道。
“你倒是對她印象不錯!”
清嵐點點頭:“她的性子挺不錯的。”
兩人轉過一個蒙古包,抬眼間,卻看到遠處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鬼鬼祟祟地進了馬棚。
胤禛忙一手拉過清嵐,兩人躲身於蒙古包後。
兩人身體緊緊貼近,胤禛將清嵐圈在懷中,五指交握,她的手又滑又膩,千百柔絲拂在胤禛面上,嗅著鼻端陣陣幽香,不由有些心猿意馬。卻又思及那作祟的人影,意識到此事嚴重非常,不需多想,面容慢慢地凝重起來。
胤禛定了定神,探頭向外探去,一雙幽深的眸子在夜色下愈發銳利。他瞧的分明,那人影溜進的是胤礽的馬的馬位,乃是蒙古人特意進獻的寶馬良駒。
少頃,那人影又左顧右盼地一徑離去。胤禛待想跟過去,卻離得遠,那人又溜得快,只得作罷。
胤禛猶未放下交握的手,略帶薄繭的手攥得緊緊的,看向遠處黑漆漆的一片,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方鬆了鬆道:“那人已經走了!”
清嵐將手撤回,攏了攏秀髮。
胤禛眸色微閃,手無意識地握了握,卻是對清嵐微一示意,兩人繞了個道往回走。
胤禛一路默默不語,不知在思忖些什麼。
快到營帳時,胤禛停下腳步,略帶遲疑地看著身旁的女人,卻見她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鎮定自若的樣子,眸中閃過一絲讚賞,動了動薄唇,終是面色凝重地囑咐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清嵐點頭笑道:“爺,今晚有什麼事?”
胤禛對清嵐自是放心。人回到營帳,卻依舊心事重重。踱步許久,還是傳了蘇培盛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蘇培盛躬身應下,復又出去。
“爺是要……”
“他畢竟還是我的二哥。”胤禛的聲音不大,幾若嘆息,飄散在空氣中。
清嵐低下頭,嘴角卻是淡淡的上翹。
☆、歸 程
胤礽捏著手裡的紙條,橫看豎看,卻看不出是誰的筆跡,對著當下躬身立著的高順,道:“你是說這是在門口發現的?”
“回太子爺,是。”
胤礽看著紙條上寫著的“馬有問題”,嘴角慢慢地扯起了一個冷笑。將紙條湊近蠟燭,看著它燃燒起來,映得漆黑的眸中亦有火苗在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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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處理好了?”聲音狠厲嚴肅。
“處理好了,明日那馬只要被人騎上一會兒,就必然會癲狂。”侍衛躬身答道。
“可曾被人發現?”
“並無。爺的人,誰敢懈怠?”
“做得好!”胤眩��庖恍Γ�抗饌腹��事湎蜇返i的方向,面目猙獰。
第二日,天氣清爽,日頭並不耀眼。騎射場上,人頭攢動。
康熙與眾阿哥,蒙古貴族,嬪妃貴人坐在高高的看臺上,清嵐亦在看臺一角有一處自己的位置,還是與眾阿哥的女眷按位份坐在一塊。
少頃,侍衛牽了兩匹彪悍強壯的駿馬過來,一匹上面有明黃色的馬鞍,是胤礽的馬。另一匹是蒙古那邊帶來的。
烏仁圖婭換上一身火紅的騎裝,身材嬌小火辣,英姿颯爽,引得眾阿哥不由多瞟了幾眼,眾女眷幾番嫉妒。唐氏更是眼中要噴火。
康熙與扎什寒暄幾句之後,一切準備就緒,場上漸漸安靜下來,眾人不由坐正了身子,探頭向場上看去。
烏仁圖婭拉了韁繩,便要上馬。
胤礽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愛馬,唇角邊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卻是大手一止:“格格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