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粗壯漢子威得滿口噴血的倒仰出去!
大扁擔張九額際青筋暴浮,鼻孔箕張,咬著牙,一根粗大的扁擔舞得雲起風生,勁力霍霍如千萬只巨神之臂來自九天!
那僅存的一柄紫金刀顯然是有些畏縮了,只顧一旁鬼頭鬼腦的抽冷子突襲,再也不敢靠近,越是這樣,大扁擔張九越發感到吃力異常,像是用盡生平之力撲擊著空氣……或者撲擊著一個幽靈,他根本無法沾上敵人的衣角,哪怕是一丁點!
那邊……
紅獅猛札正與兩個手持豹尾鞭的大漢拼鬥著,地下躺著那瘦皮猴似的漢子,看情形,紅獅一半時還佔不了上風,當然,也不會吃大虧。
寒山重連串十六掌逼得眼前兩人忙不迭的左藏右躲,他淡淡的道:
“張老九,你是為財而來,但財呢?在何處?姓寒的問你。”
張九掄起扁擔,氣吼吼的道:
“在你身上!”
寒山重哧哧笑了,扁擔次次擦著他的身軀過去,猛一翻手,他差一點抓著,張九慌忙後退,寒山重卻一晃一閃,在一聲慘號中,將那名使鉤的壯漢震飛出三個滾才仆倒地下!
張九雙目皆赤,他憤怒的大叫道:
“卑鄙!”
寒山重左右各十掌猛瀉急劈,冷冷的道:
“兵不厭詐,懂不?”
喘著氣,張九又被逼退了三四尺,側面,忽然傳來猛札的大吼,寒山重目光急斜,看見一根豹尾正重重的敲在他的肩上,而另一個使豹尾鞭的大漢,卻己被猛札硬生生摔出尋丈之遙,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下。
有如天際的一抹流電,寒山重似要追回千億年逝去的時光,猛閃又回,在這一剎,那名使著豹尾鞭的大漢已打著轉子跌翻於地,口裡血如泉湧。
眼睜睜的看著,眼睜睜的瞧著,大扁擔張九竟沒有一絲兒辦法稍做阻止,似在一個噩夢之中,空有萬鈞力,但卻虛迷的施展不出。
寒山重身形候然加快,翻飛掠舞,穿插遊刃,掌影成山、如水、似水、像風,漫然彌布周遭,呼嘯著,號陶著,迴旋著,縱橫著,彷彿銀河的群星崩落,崩落在天地間,都變成了掌影:
似一根緊繃的銅線驀然中斷,拔了一個尖音於半截,張九窒息的吼叫了一聲,踉蹌轉出七八步,一屁股坐倒,雙手捂著胸口,黃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際淌下,喘得像頭牛,臉,白得似紙,他每喘一口,鮮血便噴出一大口,看樣子,這位大扁擔只怕已活不長了!
寒山重一拂衣袖,冷然道:
“張老九,在關東,你算得上一把手,在這裡,呢,你卻難得賣狂了。”
說到這兒,他突然一驚,回頭尋視猛札,卻見猛札正與另一個穿著藍綢短衫的虯髯大漢互相彎著腰在遊走著,兩個人一聲不響,俱瞪著眼注視對方,那模樣,極似一對鬥雞。
地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六七個人,四周一片寂靜,天已亮了,寒山重正待上前協助猛札,背後一陣絃動的風聲已猝然撲來!
他頭也不回,微一塌腰,反手就是一肘十三掌,身形略一左晃,驀向右斜,一記“回命腿”,“砰”的一聲,已將一個軀體踢飛出去。
隱隱的,寒山重聽到了幾個驚懼的呼聲,撇撇嘴唇,又有四條人影在他冷冷的一笑裡自四個方向襲來。
“閃星魂鈴真的壓不住你們麼?”
他暴吼著,自四柄靈亮亮的“龍鱗鍘刀”中閃了出去,眼前,是四個像貌相若,年約三句的灰衣漢子,四個人一式緊身衣,薄底靴,唇上留著相同的短琵,每個人都流露出一副精悍之氣。
“好個‘玄月四鷹’,你們哥們也都瘋了!”
寒山重冷冷的扔過一句話,暴起九腿十七掌罩了上去,玄月四鷹候散又聚,四柄鋒利的鋼刀霍霍如電,密密絞合而到,四個人攻守進退之間,不但緊湊熟練,而且是精奇詭異無比,有如眼網晶牆,漫天羅地!
以腳尖拄地,像一個急旋中的陀螺,寒山重呼嚕嚕的向後直轉出去,快得像一陣風,在他旋動中,一條瘦削的黃影似怒矢一樣暴起,那麼猛烈的向他衝來……
“奸朋友,你也早該來了!”
寒山重驀的一個大斜身,拌掌反劈之下,身形貼著地面射出尋丈之遙,直到快要碰到一塊岩石,才奇妙的挺飛而上,飄逸的立在岩石頂端,而他在這幾個動作的遊移間,已經躲過了五個敵人的三十七鍘刀與九腿十二掌!
那條撲來的黃影,在曙光下,面色顯得出奇的枯癟蠟黃,呢,久違了,那不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