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反應之力強弱,每進一層,更要在養氣與澄意上下功夫,這門藝業,並非全在“力”上,“意”的鍛鍊亦佔著極重的因素。
無緣大師怔怔的望著寒山重,在他眼裡,面前這位瘦削的年青人,彷彿一下子變得高大了千萬倍,像一座人云的巨山,仰不可攀,是一片浩瀚的汪洋,深無可測,在寒山重的身軀裡,彷彿蘊藏了太多的奇異,太多的力量,太多的能耐,還有太多壓擠出來的殘酷I
依然打了個寒噤,無緣大師低沉的道:
“寒施主,施主方才顯露的一招,不知稱作何名?老僧好像一直未見施主用過!”
寒山重目梢子膘了尚在激戰中的司馬長雄與閻王笛子一眼,平靜的道:
“浪跡江湖十年以來,此招在下僅只用過兩次,是而知者甚少,在下稱此招為‘長芒’,因為此乃脫胎劍術之式,是以在下不願多用,往昔遇瞄眼莊主房爾極,在下便一直隱藏不展,在下成名是以斧盾為主,斧盾之外的招術,在下能以收斂就儘量收斂,武林中人,都喜歡自己獨創一格而不入俗流,是麼?”
無緣大師是忍住了一句什麼話,連連點頭道:
“當然……晤……當然……”
寒山重略一揚頭,道:
“大師,大師有所提示,還請直言,你我交非泛泛,大約大師不會隱諱忠告而獨善吧?”
無緣大師知道寒山重已看出了他的心意,有些窘迫的一笑,大和尚低啞的道:
“老僧方才只是想說,嗯,只是想說,施主的行事作風也是爽脆得獨創一格,不入俗流……”
寒山重豁然大笑道:
“說得好,只是那‘爽脆’二字,大師原應該說‘狠辣’才對,是麼?”
尷尬的打了個哈哈,無緣大師忙道:
“言重了,施主言重了,老僧是一番善意……”
寒山重微微躬身,道:
“大師有理,此本乃金言,在下怎會不愉?記得佛家有云:‘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又說‘混沌大幹,唯善存焉’,只要存仁心便能得仁果,但是,在下雖然儘量剋制,有時卻仍因嗔念難悟而雙手染血,在下想需要些時日逐次磨練才能消彌在下這惡習……”
無緣大師合十道:
“此言此意,老僧已向施主奉告多次,老僧只求施主能看開一眼,多留一步,則天下蒼生有福了。”
寒山重抿抿嘴唇,深沉的道:
“寒山重武林揚名,兩道橫行,卻未曾沾善良之輩的鮮血,大師只要為那些與寒某有仇的惡人祈告即足,蒼生之中,好人自會得天佑,在寒某放下屠刀之前,他們亦絕未受過於擾。”
說到這裡,寒山重又仰首一望天色,慢慢的道:
“天快亮了,那閻王笛子,總是見不得光明的……”
轉首朝著大和尚,寒山重一笑道:
“是麼,大師?”
無緣大師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平靜的道:
“那是閻王笛子沙心善?”
寒山重一笑,道:
“正是。”
無緣大師又想了想,緩緩地道:
“這人該下地獄了,寒施主,這人該下……”
寒山重一笑道:
“為何?”
閃閃的眸子掠過一片閃閃光輝,無緣大師深沉的道:
“自老僧知道此人之名開始,便未曾聽到此人行過一件善事,而老僧知他已有十五餘年……作惡者,必得惡報,老僧心有預感,這沙心善遭報之期可能便在今夜……”
“那麼,又應於在下手上了?”
無緣大師尚未說話,寒山重已大步行向司馬長雄與沙心善拼鬥之處,司馬長雄正飛快十七掌揮出,身影暴閃中瞥及寒山重,他亢奮的大叫道:
“院主,久違院主的‘長芒’了!”
寒山重欣悅的揚揚眉道:
“稍停你或將再見一次。”
閻王笛子沙心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帶紫,他霍地略一退步,又似電閃般暴卷而回,硃紅的笛子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尖銳刺耳的嘯聲,一層層淡紅的光芒隨著嘯聲似波浪般圈圈擴充套件,勁風迴旋裡映著滿天空的笛影!
寒山重冷哼一聲,叱道:
“這是他的‘攝心八式’!”
司馬長雄瘦長的身體急快的左右閃晃,宛如一條在狂風中搖擺的垂柳,在搖晃中烏紫色的雙掌連連劈擊,他出掌速度之快,已看不清他的掌影,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