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的嫻靜。
離公園不遠的某處住宅區內,二層小樓上的陽臺種植著各種喜陽的綠色植物,正在清晨努力的進行光合作用伸展葉片,鍍上的迷離陽光如同蜂蜜一樣明亮而柔軟。
海德娜伊麗莎白看著女傭將泡好的紅茶注入她面前的骨瓷鍍金茶杯之中,旁邊的托盤裡是剛剛出爐的檸檬蜂蜜曲奇小餅乾,在安寧的清晨和草木一起散發著清新的香味。
海德娜伸出手動作優雅的端起茶杯,不過還沒等那溫涼的瓷器碰到她優美的嘴唇時,房門被敲響了。
“夫人,有兩位客人希望見您。”
她不動聲色的將茶杯放回原位,手指放回膝蓋上。“哦,是怎樣的兩位客人想要見我呢?”
“很抱歉,夫人,他們說必須要在見到您之後才說出自己的身份。”
“好吧,請他們到會客廳等我。”海德娜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被打破心情的不悅。
“是的,夫人。”
在長裙外披上一條淺灰色的狐毛披肩,海德娜在女傭的陪伴下走進了會客廳。看到她進來,之前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候的兩人立刻站了起來,微微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問好。
“讚美法蘭。又一次見面了,美麗的海德娜夫人。”兩人之中穿著黑色長風衣有著黑髮黑色眼瞳的男子溫和的笑道。他旁邊的人身上披了一條淺灰色的寬大披風,罩頭的兜帽在面對她時也沒有摘下,只是輕輕抬高了下巴露出了臉孔。垂在臉前的銀灰色髮絲柔軟的晃動著,柔媚迷離的燻藍色眼瞳如同六月裡還未成熟的薰衣草。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看起來卻有極為溫和並含著淺笑的錯覺。
海德娜伊麗莎白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後展顏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讚美法蘭。沒想到又迎來了帝梵代爾兩位尊貴的大人登門,真是令人受寵若驚。”雖然言語溫和,但那帶著正宗倫敦味道的英語卻透露出一絲冷傲的意味來。
“快請坐吧。去為我們尊貴的客人準備茶點。”海德娜伸出手示意二人,然後對一旁的女傭說道。待女傭離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在兩人對面落座,此刻她漂亮的藍色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太多和善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的防備與抗拒。
“能讓尊貴的【王之侍】羅恩納德大人和【守夜人】血祭大人再度拜訪我這個沒有什麼事情的閒人,不知道又是有何貴幹?”
沒錯,此刻坐在西倫敦伊麗莎白府邸裡的二人正是之前還在【切點】的羅恩納德和血祭。
聽到她有些譏諷的話語,羅恩納德好脾氣的微笑以對。“海德娜夫人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真讓羅恩納德感到萬分羞愧啊。”
海德娜輕撫著手指上的海藍寶戒指,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公爵,不用和我周旋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議要參加呢。”
“如此就不多佔用您的時間,我們長話短說。”羅恩納德發出一聲短促的笑音,臉上的溫和笑容已經消失。
海德娜抬起頭安靜的看向他。
“想必夫人也清楚,這段時間有些不太安寧。”
藏在精心打理過的劉海下的眉頭暗暗的揚了揚,海德娜的表情依然保持貴族式的優雅柔美。“公爵,在我看來倫敦現在還是很太平的。”
聽出她話語中的意思,羅恩納德不在意的笑笑。“可是夫人,如果這樣放縱下去的話,倫敦很快也會變得不太平了。”
海德娜眼神一冷。“公爵,讓我們把話說在前面。既然你們一直很在意德洛卡斯和奧爾瑟亞之間的血統差異,那就不要在這個時候假惺惺的好像我們是一家人。伊麗莎白不參與你們的鬥爭,想必我早在上次您來此時就說過了。”
“當然了,夫人。”羅恩納德點頭。“但是作為一名血族——法蘭的後裔,您難道不覺得自己應該在此事上面做出一些態度嗎?”他溫和的彎彎眼角。“即便是奧爾瑟亞,也避免不了被劃分開來的事實。”他的聲音溫和近乎蠱惑。“那麼夫人,您,或者是說您的伊麗莎白家族,是站在卡瑪利拉那邊,還是撒霸——”“為何您要省略過中立的勢力呢,公爵?”海德娜冷笑著打斷了他。
“哦,中立勢力。”羅恩納德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的點點頭。但是隨即就笑了。“不過夫人,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所謂的中立勢力嗎?”
海德娜冷眼看著他沒有回答。
“讓我們看看現在的情況吧,親愛的夫人。”羅恩納德輕輕攤手道。“撒霸特已經對【切點】勢在必得了,卡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