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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姚濱的憤怒咆哮,曲筱綃的冷靜更讓譚宗明不安,她已經移開了目光,眼神空空的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對不起。”譚宗明道。
他本是不想讓這些事破壞他們好不容易恢復的關係,可誰知卻是適得其反,他很後悔,後悔無用。
“當務之急是找到安迪,吵吵嚷嚷的有什麼用。”樊勝美急道。
“可是,又不知道安迪姐去了哪兒,怎麼找啊?”
“不管怎麼說,她總得回家吧,趙醫生,你和關關回歡樂頌守著。小蚯蚓,你和應勤在小區附近找找。譚老闆,你去黛山,公司那邊你派人盯著點兒。姚濱嵐嵐孔孔,我知道你們幾個關係廣,四處打探打探。”
姚濱推開趙啟平,義憤填膺:“我這就打電話找人。筱綃,你放心,不把安迪挖出來,我就不姓姚!”
“我也找人,敢欺負我女兒,非把她找出來不可。”曲父聲如雷霆,樊勝美勸道:“叔叔,您就和阿姨陪著筱綃吧。”一是他畢竟上了年紀,不宜動怒,二是讓一個父親四處尋找自己女兒逃婚的戀人,總是不太好。
“我就和王柏川開車去機場,如果她要走……”
“我也去。”魏渭道:機場太大,多一個人是一個。”
眾人議畢,正要四散,曲筱綃突然站了起來:“不用找,誰都不用找。”
眾人面面相覷,樊勝美道:“小曲,這不是置氣的時候……”
“想走的人找到她又能怎麼樣?用強嗎?”她冷冷道:“就算押回來了,不把問題解決,她隨時都會走。”
“那,那怎麼辦?”
曲筱綃直直地看著遠方:“我要賭一把。”
勝了,長相廝守,敗了,同歸於盡。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安迪神情恍惚地坐在候機廳,手裡捏著票,除了必要的東西,幾乎什麼都沒帶——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大概就是形容這樣的場面。
目的地不是美國,而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公司稍後可以交還老譚,弟弟依然由敬老院看護,筱綃……她顧不上了,她只想逃離,逃得越遠越好,在一個無親無故的地方孤獨終老,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她發瘋的模樣。
廣播裡傳來登機的提醒,她站起來,空空落落,彷彿只帶走了一個軀殼。
登上飛機,回首望一眼這座城市,默唸的是:“筱綃……”
這一刻,曲筱綃的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