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滿足的笑意。
他被箭般鋒利的漆黑鋼羽定在地上,胸口被虎蛟粗壯的蛇尾開了一個臉盆大的窟窿。
他應該活不成了,腦內閃現出這樣一個念頭,讓她難以呼吸,胸口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拽住。天仙止步,心神俱震,微張著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裡一片苦澀的味道。
少女突兀地闖進兩隻異獸的視野,充實而甜美的血肉氣息在這陰界只是異端,讓獸魂暴躁難耐。
虎蛟尾巴猛地一揚將尾端上掛著的男人甩出去直接向少女橫掃。與此同時,蠃魚雙翅一張,鋼羽其發,像一顆炮彈般衝向愣神、且止步不前的人。
兩隻異獸來勢洶洶,腥風襲來。
白墨像是一隻殘破的布偶被隨意丟擲去做拋物線運動,透過胸口臉盆大的可怖傷口可以看到對面的景象。半空中血水混著雨水落下,血腥氣與土腥氣交雜在一起。
無孔不入、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她體內衝動的殺欲復甦,但她的眸中極為平靜,眸光隨著被拋起的男人身體移動。
突然天仙動了,準確的來說是漫地的綠色藤蔓動了,粗壯的綠藤如指臂使,幾根伸入空中捲住白墨無力而殘破的身軀立即收回將其送入少女的懷中。
張牙舞爪的藤蔓掃去天仙面前的所有攻擊,其中兩根如跗骨之蛆般攀附在兩隻異獸之魂上,只見猙獰的異獸忽然劇烈地掙扎、畏懼地望向一臉漠然、無動於衷的少女悲鳴,隱隱含有哀求之色。
綠色的藤蔓在眨眼只見吸取虎蛟和蠃魚的獸魂之力,兩朵有些虛幻的赤紅色彼岸花飄浮在空中,散發著暖洋洋的紅色光芒。而彼岸花海之中所有的綠意在剎那間被收斂,綠藤皆完全消失。
天仙抱著懷中男人冰冷的軀體,在這個危機四伏的陰界之內,感受不到時間,就連她也不知道抱了他多久,只是他的身體從未如此冰涼過。
眼睛有些酸澀,她眨了眨眼,一滴透明的液體砸下來。
她居然哭了。
天仙突然笑了,雖然是笑卻充滿無比的淒涼。
白墨死了,一向不落淚的她第一次傷心到哭泣,她才知道原來她在意他到如此地步,或許就連她也說不清她心底對他究竟是何種感情。
她不想他死,天仙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手指顫抖地撫上白墨胸口臉盆般大的大洞。
只見異象突生,那隻纖細而白皙的手拂過之處胸口破開的大洞在綠色的溫暖光暈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動癒合。
“你沒有來生,不會有下輩子下下輩子!”白墨方才奚落與唾罵她的話,此時想來不過是以命相護激她罷了,天仙低聲嘆道,手掌之下是恢復如初的健碩的胸肌,擁有著平滑的肌理住足夠的彈性。
只是胸腔沒有半絲動靜,仍然缺了什麼,天仙眉頭微微蹙起,眼睛不經意地一瞥看到空中有些虛幻散發著漂亮光芒的兩朵彼岸花,如此蓬勃富有生命力,帶著靈魂本源的生機。
伸出白皙秀氣的指尖,兩朵有些虛幻的花合為一朵旋轉飛來停留在指尖,將其送進白墨的心口。
“砰砰砰……”沉悶而有節奏的心跳聲響起,懷中的男人身體逐漸溫熱起來。
白墨以為他已經死了,但他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他死了,但他看到拒絕與他結為道侶的少女抱著他的屍身傷心地哭了,那是他從來沒看到過她的另一面。
她一直堅毅而堅韌,讓人心生憐意,卻又自立自強,就像一塊捂不化的千年寒冰。
白墨承認他很卑鄙,他拼命地壓制想拉著她一起去死的念頭,不想讓自己在她面前死得那麼醜陋,但他不甘心,他就算死也要讓她永遠記著他,成為她心中的一根刺,如鯁在喉!
白墨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一雙有些失神瞬間泛起喜意的眸子,如若從前一般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我死了,你哭了?”雖然是用疑問的語氣但是話中的肯定與歡喜難以掩蓋。
“沒有。”天仙抿了抿唇,神色冷淡,眸中不再有任何情緒地否認道,像要立即撇清關係一般把白墨從身上放到花叢中。
“我看到了就好,你不承認沒關係。”白墨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心情極為愉悅,直盯著少女冷淡的臉,眼睛往旁邊移了移,看到那薄嫩的耳尖微微泛紅,嘴角的笑意不自覺擴大。
天仙被他看得不自在,板著臉在白墨畸形且壞死的腿上下狠手,白墨悶哼了一聲。
“疼,仙兒!”白墨帶著些委屈地道,臉色慘白一片緊皺著眉,看著少女雖然神色淡淡,手卻撫到他的腿上,一陣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