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對此時的他而言難以自制地痛苦,但他臉上的神情雖痛苦卻也極為壯烈,眼底閃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你一有夫之婦實在讓我厭惡、噁心,我會對你這種破鞋許下承諾當真是我瞎眼了!你滾!”
天仙臉色慘白,咬著蒼白的嘴唇,從未有人這般開口罵過她,如此的奚落竟然是從他口中而出。
“我此時才想明白,你這個賤婦裝什麼冰清玉潔,不過是在無時無刻勾引我,簡直是蕩、婦!可惜我此時才看清!”白墨聲色俱厲地道,只有他知道他這一番話說得有多麼艱難,神魂燃燒之痛比不上心底撕裂般的痛。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纖細的指骨捏緊成拳,慘白著臉不可置信地聽著他將她貶得一文不值,罵著她如此惡毒的話。
“你滾!”白墨轉過身來,俊雅的臉上此時極為猙獰如同惡鬼,滿是嫌惡,“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天仙在白墨有如實質的憤恨目光下後慌亂地退了幾步,轉身跑入花叢中。
白墨眸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靈魂之火席捲而來,他的生命在這樣的慘烈之中走到了盡頭,手心慘白的火焰吞吐蔓延一片火海,極為快意地盯著面前兩頭爭鋒相對的異獸,本該相互爭鬥廝殺的異獸,此時卻聯起手來一致對付他。
冰冷刺骨的水箭在他身上戳出一個又一個血窟窿,身體被寒意凍住,連黑色的血液都凝固成冰,但燃燒的靈魂之火卻讓他能夠暫時擺脫桎梏,在異獸口中求存。
虎蛟巨大的蛇尾貫穿了他的胸膛,而他手中之劍卻對它造不成任何傷害,蠃魚鋼針般的羽翼掃過一道腥風,黑色的鋼羽定入他的身軀,化作黑色的寒冰熄滅了他的神魂之火。白墨慘然一笑,她走了就好。
天仙眼睛發紅,黑白分明的眸中情緒翻湧。棠隱說她飢渴的不行,不檢點,就連白墨也說她是蕩、婦,讓他噁心,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也從未想過招惹任何人,她血中帶有異香並非她所願,但他們都認為她是那樣浪蕩的人,白墨還說她會害死他!
前所未有的委屈充斥在她的心中,焚燒著她應有的理智。棠隱的話她可以不去計較,但是白墨怎麼可以那樣說她!怎麼可以!
天仙突然停下腳步,站在火紅的花海中放聲大笑起來。她並非軟弱可欺之人,向來別人欺她一分,她絕對還回去,正如在工地上她一人單挑一群。
在學校中她從來是模範的三好學生,從來沒有人知道在學校向來是老師眼中的不合群有些孤僻的乖乖學生的她會有如此的一面。
命運仿若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她人生所有的轉折都在上大學之後。一直以來她都處在一種弱勢地位,小心翼翼地求存,謹小慎微地保守著她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無比的憋屈、不甘、憤怒不斷攀升!
背後彷彿有一隻手在推著她前進。她是來自十八線小縣城旁大山裡的孩子,一輩子只有一個簡單的願望給媽媽治病。就算知道了媽媽可能是西王母,而她是七仙女,也無甚感覺,日子該怎麼過還是該怎麼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是王道,她只是想過平常而普通的生活,沒有太大的願望。
而彭坤透漏的隻言片語卻讓她感覺身處在詭譎的漩渦中心,而她一隻腳已經邁進漩渦之中半步,難以抽身。
她想要強大的力量!她不想再甘於平凡!她不願再謹小慎微!
她骨子裡一直都是張揚的,生活所迫卻壓抑著她的本性。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便懂事扛起家中的重擔,在村裡長輩們對著自家的孩子口中都是稱讚你看天仙怎麼怎麼樣,她只會露出一個不好意思又謙遜的笑容,惹得長輩們又多誇幾句。
少女的眉目之間一改往日沉鬱,比彼岸花花海更為殊麗,嘴角的笑容極為妖異。
火紅的彼岸花海之中以少女為中心瞬間綠意蔓延,粗壯的藤蔓張牙舞爪得揮舞、延伸。
少女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意向來路返回,墨色的瞳孔深幽難以讓人看出情緒,豔麗的彼岸花自發地低頭為其讓開道路。
直到她看到了忘川河邊那一幕,天仙臉色血色全無,神色凝固,腳步僵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回家很晚還很累,就沒有碼字,今晚碼了一章,終於碼完了,晚安,軟萌君睡了O(∩_∩)O~
☆、第65章如鯁在喉
天空下著瓢潑大雨,黑色的血液淌了滿地混在雨水中,一片凌亂。
血色的彼岸花嬌豔欲滴,開得如火如荼、生命旺盛,男人卻毫無生機,臉色灰白,神色卻極為平靜,嘴角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