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少言的少年向著正北方三跪九叩,每一次都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
齊凌站起身來,英俊的臉上佈滿塵土,木著一張臉朝他磕頭的方向走去。
天仙猶豫了一下,跟上齊凌的腳步,天邊泛起魚肚白,血色的月亮顏色漸淡。
正午時分,火辣的陽光灑在一前一後行走的兩人身上,天仙抹了把額頭的大汗,渴的口乾舌燥,她本以為最多早上便能醒來,可是都中午了她還是沒能醒過來。
荒無人煙的土地,除了土便是土山,猛烈的陽光將沙土曬得滾燙,不見一絲綠意,沒有任何生命,只有兩個行走的人在穿越這片沒有水沒有生命痕跡的不毛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朔夜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4…01 14:52:47
朔夜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4…03 11:50:43
多謝朔夜妹子的地雷,第一次有種被包養的感覺︿( ̄︶ ̄)︿,好吧,總覺得又有了亢奮的精神,腦洞和節操完全停不下來,最近有些忙,兩個二更先欠下吧,軟萌君會補上的
☆、第38章撕了褲子
直到夕陽西下,天仙才看到了前方的綠色的點,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少年如松柏般挺拔的身子,腳步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絲毫停頓與凌亂。
“我們去哪裡?”天仙的嗓子因為缺水有些嘶啞。她昨晚本以為早上能離開,早上本以為中午能離開,中午本以為晚上能離開,現實是她仍然站在這裡,跟在這個木訥寡言從行走開始便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的少年身後。
一片沉默,就在她以為齊凌不會回答時,齊凌開口了,“青丘。”
“……”只想呵呵的天仙,有一本書叫山海經,有一個地方叫青丘,據說那裡有九條尾巴的狐狸。
“能看到九尾狐嗎?”天仙百無聊賴地問道,也沒想著齊凌能回答。
齊凌從頭至尾未曾停下腳步,卻在這時轉過身來,如一片死水般沉靜的眸子此時充滿了深意盯在天仙身上。她完全沒看懂,被那樣的目光注視著只覺得詭異,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要命事情發生了一般。
天仙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全身緊繃,嘴唇緊抿,一雙黑與白極為鮮明的眼睛緊凝著身前之人,一如她每回提起戒備與警惕的樣子一般。
在齊凌看來或者在妖界之人看來,這完全是一隻幼崽全身炸毛警惕危險,準備隨時進攻敵人的模樣。
“收起你的毛,你太弱了,我現在雖只有小部分力量,但你做我的對手還早!”齊凌扔下這句話又腳步不停地向北方走去。
天仙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抹了把臉上的灰塵。
終於從一片荒土中出來,還來不及找口水喝,天仙靠在一塊石碑上喘氣,“齊凌,休息一會成嗎?”
齊凌停下腳步望著遠處出神。
天仙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顧不得什麼一屁股坐在石碑下的陰涼處,剛坐下便驚呆了。
石碑上寫著四個大字:蒼山。右邊還刻著一行小字:死亡之土,危險區域,禁止穿越,後果自負。
天仙倒吸了口涼氣,她究竟是從多麼了不得的地方徒步走出來了,還挖了一個詐屍的屍體。
“你們哪來的,鬼鬼祟祟地在界碑那裡做什麼!”一列身披甲冑的妖兵掠身而來。
齊凌仿若沒聽到一般,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那一行人,天仙誠懇地道:“我們休息一會就走。”
“現在就走!”為首的妖兵命令道,“小妖,別因為你的無知和好奇心去冒險,我告訴你進去過的妖就沒有出來過的!”
“……”天仙,她和齊凌就出來了好嗎?
為首的妖兵看那少年一臉無知的臉,又開口道:“看到界碑後的白土沒有?”
天仙這才發現他們走出來的外圍土質不再是漫地的土黃,而是蓋了一層白色的薄沙。
“那都是為自己的愚蠢和無知付出代價的妖們的屍骨。”為首妖兵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她確實從一個了不得又邪門的地方還踩在別人的屍骨上走了出來。天仙一臉誠懇地道:“你是一個好妖,我們馬上就走。”
天仙嗓子乾澀地要冒煙,在樹林中找到一條河蹲下大口地喝水,總算覺得活過來了。
“你喝嗎?”天仙喝飽後覺得神清氣爽,不愧是妖界連水喝了感覺都不一樣,向站在一旁木訥的齊凌招了招手。
齊凌搖了搖頭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