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難耕,桑農亦連累遭殃。今日才祭祀完便找自己,他心中不知將有何事,兩道眉宇不自覺蹙起。
高紅的殿門內走出來一個約莫二十一二的宮妃,看著略為眼熟。見他從跟前過去,便對他謙恭頷首一笑。楚鄒認出來是長春宮的沈安嬪,自從母后去世這幾年,父皇對後宮皆是冷淡,也就是這個沈安嬪還算得臉些,楚鄒便也對她點了下頭。
正午時光靜謐,匾額下的紫檀木卷珠御案上楚昂正在批閱奏摺,他的肩寬而展,多少年不變的筆管條直坐姿,手執奏摺看得很關注。
是個勤政不倦的英明帝王,算算得有三十七八了,臉龐依舊是瘦削清冷,像時光並沒有在他身上變化。自從母后走後,給人的感覺便是一股無法消弭的孤單。
父子倆三月天總是有些咳嗽,如同一種血脈沿襲。他的桌沿放著一盞梨汁羹,應是方才那沈安嬪給他送來的,但他似乎並無意要去舀起湯勺。
楚鄒站在殿外,驀地想起四歲那年端著荔枝羹去找父皇的場景。一樣也著玄色團領十二章紋綾羅袍,耳鬢垂下兩縷明黃纓帶,將他年輕的五官勾勒得英挺俊逸。他微微頷首執墨,看上去多麼的神聖與高遠。楚鄒便不忍心打擾這一幕。
風輕輕地吹著,把他的刺繡華蟲袖擺吹拂,卻驚動了裡頭皇帝的眼簾。楚昂便抬起下頜,對楚鄒展眉:“我兒來多久了,如何也不出聲?”
這驀然一笑,方才看到他精緻薄唇邊多了兩撇八字美須。所以歲月是多麼的冷靜與公正,青春激盪過了便是過了,年華的印記在他身上刻印出來。
楚鄒邁進門檻:“適才從景和門裡路過,看到幾個太監在修繕母后的簷角,那簷角下有個燕巢搖搖欲墜,兒臣怕把雛鳥驚嚇,就叫移了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