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粗越濃,性子就越倔。看來他從小就是個倔脾氣。禁不住想,以後他要是有了小孩子,也應該是眉目如畫,極好看的。若是連性子也像他的話,怕將來也要惹碎一地芳心吧!也真是作孽!
她一楞,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他好看是他的事情,與她何干?更何況他小孩??真是人一病,連腦子也會跟著糊塗的。拖過一邊的毛毯,替他蓋了上去。雖是春末了,但夜裡還是涼如水的。
因是小手術,在醫院裡待了兩個禮拜,已經恢復的很好了。要知道一般這樣的手術,一個星期就會出院的。但他不同意,醫生自然也不敢放她出去。雖然病房內電視,DVD,雜誌,報紙一應齊全的,但總覺得難受,每日裡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熬到第二個星期,她實在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在總算了出了院了。雖然是窩在他這裡,但總比醫院好。其實她這個人可能也有些沒心沒肝沒肺的。說實話,他這裡無論設施,條件都是極享受的,但她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彷彿有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一樣。其實她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待多久,享受慣了,若是再回去,不平添了一份苦楚。有道是有簡入奢易,有奢入簡難。她向來平凡慣了,自知也只有平凡的命。
每日裡有個張阿姨過來,給煮飯熬湯,每日裡變化著不同的心思,竟極合她的口味。他這陣子似乎又空了下來,每日裡準時上下班的。
湯在熬著,一大廳的香味。她這些日子,每日裡不是吃就是睡的,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好在王大頭大方,準了她兩個月的假,所以她也就趁此機會,偷懶偷懶。自學校畢業後,從未有過這麼多的假期。只可惜在生病中,否則就回老家去。母親打了幾次電話過來,她都遮掩的很好。本身就是小手術,又何必讓母親擔驚受怕呢??
進了廚房,張阿姨圍了圍裙,低著頭,正在理豆角。五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有一些白髮了。母親何嘗不是如此,自父親去世後,身兼父職的,辛苦萬分,以至於華髮早生了。
她將杯子擱在了大理石臺上:“張阿姨,我來幫你。”張阿姨抬了頭,慈祥的笑著:“不用了。你是病人!而且這是我的工作!”她伸手抓了一把,細細弄起來:“沒有關係,我快悶壞了!再不動動,人都要生鏽了。”
張阿姨笑了笑:“那好吧。”一會兒,說:“夫人,你真好福氣。”她沒有回話。張阿姨只來了短短几天,自然不明就裡的。第一次她這麼喚她的時候,江修仁也在場,或許是沒有仔細聽,竟沒有加以糾正。她又不好解釋,總不能對著一個不熟悉的人說:“我不是他夫人。”雖然這個社會,情人間同居早是司空見慣的,但很多老人家還是不能接受的。況且她連情人,女朋友也不是。
“女人最幸福的就是碰到一個疼自己的男人。一輩子這麼長的路,若是自己的男人對自己不體貼,不愛護的,要怎麼走的下去。”她靜靜聽著,彷彿回到了老家,陪母親做飯,聽她的嘮叨,雖然耳朵就些累,但卻是幸福的。孝順與聽母親嘮叨應該有些比率的吧。
張阿姨接過她手裡的豆角,道:“夫人長得好,心地又善良,怪不得嫁的如此好!先生又如此疼你。”一邊用水清洗,一邊道:“我第一天來,他就關照我,你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現在很少就這麼好的男人了……”水聲有些急,雖然張阿姨不知道內情,但她有些慌亂,沒有聽下去,拿了杯子走了出來。
她每天下午睡足了覺的,到了晚上就睡不著,常常翻來翻去,不肯停歇的。若是生病的人換有一個,她早就受不了了。他竟不嫌煩。自生病後,已經自動自覺的,將大半的床讓給了她。睡覺也規矩了許多,不會像以往那樣,手啊,腳啊的,擱到她身上。
醒來已經是快中午了,迷糊的將辮子紮了個馬尾,抱了個抱枕走到了廳裡。如同以往,一房間的香味,雖然人還處於混沌狀態,但大腦神經已經自動有了反應,肚子已然是餓了。
走到廚房門口,竟然看見江修仁站在廚房裡。這不是最吃驚的,最吃驚的竟然是他身上圍了條圍巾,一副家庭煮夫的樣子,竟在熬湯。她第一個動作就是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了一下,沒錯,還是他。她聞得出湯的味道,是魚湯!火腿香菇鯽魚湯!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她應該還在做夢,心啪啦啪啦的跳了起來。人竟呆了呆,不知道過了多久抑或是隻有幾秒鐘的時間,她忙逃了出來。
鏡子裡的她,竟面含紅暈的,雖只薄薄一層,卻是上了妝一樣。臉也沒有因為開刀住院而瘦下來,豐腴依舊的,無一絲憔悴的。她用冷水洗了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