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何呢?詹姆斯爵士心想,眼下布賴恩特可能還在華盛頓,反正他還是搞那些名堂。
他俯身向前,又去按對講機的開關。
“請告訴海外合同部的布賴思特先生來見我,庫克小姐。”
他鬆開手又去按另一個開關。
“馬丁,請你馬上來。”
馬丁·索普兩分鐘就從10層的辦公室上來了。他的模樣不像是一個第一流的年輕金融家,也不像在一個傳統冷酷而發大財的工業裡給一個最冷酷的發財者當心腹,他看上去倒更像一所名牌大學運動隊的隊長。他的長相漂亮動人,略帶稚氣,輪廓分明,一頭捲曲的黑髮,一雙深陷的藍眼睛。秘書們把他叫得很動聽;而那些董事們眼看到手的股票附特權買賣從鼻子尖底下被搞走時,或者發現他們的公司漸漸地被支援馬丁·索普的股東所控制時,就把他叫得不怎麼好聽了。
別看他的外表,其實他從來也沒有在任何大學上過學,也沒有當過運動員,當然更不是運動隊的隊長了。他不能區分棒球擊球手平均得分數和周圍空氣的溫度,卻能記得一天之中在曼森公司的子公司裡每小時股票價格的漲跌。29歲時他就雄心勃勃,想施展自己的抱負。曼森公司和詹姆斯·曼森爵士能提供給他實現抱負的機會,至於他自己,他的忠誠是由特別優厚的薪水決定的。在曼森手下的工作能使他交際遍及倫敦中心商業區,加上他有適應環境的本事,這就使他具有看出他所謂的“好機會”的特長。
當他走進房間時,詹姆斯已經把有關贊格羅的報告塞進一隻抽屜裡去了,記錄簿上只放著布賴恩特的報告。
他對他的心腹和藹地微笑了一下。
“馬丁,我有一件事需要斟酌一下。我急著要決斷,這可能要半夜的功夫。”
詹姆斯爵士問索普今晚是否有事要辦,這不是他通常的方式。索普明白,高薪跟著來了。
“沒事兒,詹姆斯爵士。什麼電話我都可以回掉的。”
“那好,你瞧,我剛才在仔細看幾份舊報告,無意中發現了這一份。6 個月前,我們公司的海外合同部派人到一個叫贊格羅的地方去。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挺愛看。那個人獲得了當地政府的准許,可以從這兒派一個勘探小隊到那個在地圖上沒有標記的地方去尋找可能存在的礦,那個地方在一個叫‘水晶山’的丘陵地帶外。現在我想了解的是:這件事是否在董事會里提起過,是誰先提的?是當時提的,還是在6 個月以前的那次訪問之後?”
“在董事會提起這件事?”
“對,是否對董事會提起我們做過這樣的勘探?這是我想知道的。這可能是不必列人議事日程的,你必須去檢視一下記錄。如果這件事在會上提起過,列人‘其他事項’,那麼就查對一下過去12個月裡所有董事會會議的檔案。其次,你要找出是誰主管布賴恩特在6 個月前的訪問的,為什麼要這樣做,又是誰派那個勘探工程師到那兒去,為什麼。那個勘探的人名叫馬爾羅尼,我還想了解一下有關他的情況,你能從他的檔案裡找到關於他的情況的。懂啦?”
索普覺得很詫異,幹這個他並不內行。
“是,詹姆斯爵士,不過,庫克小姐只要花一半時間就能辦了,要不找別人去幹也行……”
“不錯,她能辦。不過我要你去辦。如果你去看僱員檔案或者董事會的檔案,人們就會想到是和金融有關了。因此,這仍然要謹慎。”
馬丁·索普這才醒悟過來。
“您是說……他們在那兒發現了什麼,詹姆斯爵士?”
曼森凝視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和樓下輝煌的燈海。這時,掮客和生意人、職員和商賈、銀行家和估稅員、承包人和股票經紀人、顧客和店主、律師、在某些辦公室裡無疑還有犯法的人,他們都在忙碌著,度過這個冬日的下午,等待那迷人的5 點半到來。
“沒關係,”他生硬地對他身後的年輕人說,“去幹吧。”
馬丁·索普悄悄穿過辦公室的後門,下樓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一路上他咧開嘴笑著。
“狡猾的傢伙。”他在樓梯上自言自語。
當對講機打破了有雙層玻璃的隔音密室裡的寧靜時,詹姆斯·曼森轉過身來。
“布賴恩特先生來了,詹姆斯爵士。”是庫克小姐的聲音。
曼森穿過房間,走近牆上的開關,擰亮了房間裡的主燈,然後走到桌旁把對講機的開關按了下去。
“讓他進來,庫克小姐。”
中層僱員有機會被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