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神秘感,上次在寧城外,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卻近距離體驗了那人在兩千多鮮卑騎士的眼前突襲生擒風裂的驚險大戲,讓他們對劉修的畏懼更是達到了聞修色變的地步。
現在劉修雖然在百步之外,卻依然讓他們緊張不已,生怕那個殺神一般的漢人突然出現在槐縱身邊。他們豎起了盾牌,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小心的注視著目力可及距離內的每一個可疑的人,只是他們大多沒有親眼看到劉修,眼前又是人頭攢動,勉強能從衣甲上看清烏桓人還是漢人,但要想認出哪個是劉修,卻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讓他們更加緊張。
槐縱看出了親衛的緊張,卻無可奈何,說實在的,他心裡也並不輕鬆。劉修幾次展現了他那近乎鬼魅的手段,實在讓人不能不緊張。槐縱一面焦躁的看著山坡下的戰局,一面提足了十二分的小心,特別是從東面殺來的烏桓人,生怕劉修突然從裡面冒出來。他本能的讓十個親衛站成三排護在他的面前,最外圍五個,中間三個,最內層兩個,自己也拔出了戰刀,小心戒備。
裂狂風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面對長矛三重、列陣而戰的漢軍,他就像一隻兇猛的豹子面對一隻雖然小卻渾身是刺的刺蝟無從下口,狹窄的山道讓他的兵力優勢根本施展不開,騎士們無法衝鋒,被迫下馬步戰,攻擊前進,這是以已之短攻敵之長,打得非常窩火,現在又聽槐縱說對面來了援軍,他的冷汗立刻下來了,黑臉變得煞白。
他和槐縱包圍了夏育,夏育同樣和剛來的援軍包圍了槐縱,殺了夏育,最多隻能償風裂一條命,可是如果死了槐縱,他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裂狂風急得跳腳,卻沒有其他辦法,除了下令加緊進攻之外,無計可施。而漢軍聽說援軍到了,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一個個精神抖擻,越發沉得住氣,互相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殺得鮮卑人損失慘重,一具具的屍體倒了下來,擋住了鮮卑人的道路,而漢軍卻井然有序的逐漸後撤,把局勢一步步的引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
號角聲、戰鼓聲在山谷內來回交響,號角聲越來越急,戰鼓聲卻越來越激昂。夏育鬆了一口氣,指揮著部下利用不多的戰馬布成阻擋陣形,盡一切可能給鮮卑人造成麻煩。鮮卑人棄長用短,和漢軍拼步戰,這讓他覺得十分可笑。此刻的他不僅不擔心,反而升起了新的希望。
拿下槐縱
夏育叫過幾個箭術好的親衛,讓他們躲到後面,隨時準備射殺槐縱。槐縱離他們並不遠,就在大約二十步外的山坡上,站得高,看得很清楚,也正在射程之內,只可惜他身前站著十個警惕的鮮卑人,接連幾枝冷箭都被他們及時的擋住了。
夏育毫不氣餒,下令調整隊形,向槐縱的方向逼進,準備突襲槐縱。
槐縱站在親衛身後,看著不遠處時不時瞟他一眼的夏育,冷笑不已,夏育想抓住他,他又何嘗不想抓住夏育?他下令手下不動聲色的放鬆夏育正面的防守,引他孤軍深入,希望把夏育誘到自己身前。可是夏育並不傻,他保持著整體的攻擊陣形,就是不肯盲目前突。
兩人棋逢對手,誰也找不到誰的破綻,最後還是隻能比耐心,憑實力定勝負。
夕陽如血,山谷漸漸的暗了下來,兩三萬人在長達數里的山谷中浴血奮戰,不死不休。
漢軍在步戰方面展現了超人的戰鬥力,近兩萬鮮卑人夾擊一千餘漢軍,卻遲遲無法取得決定性的突破,漢軍甚至利用地勢進行輪換,在外圍的戰士廝殺大約一頓飯的時候就退到後面休息,喝水、吃乾糧,由後面休息過的同伴頂上去,等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們再殺上去換下同伴,重傷的到最內圈包紮,輕傷的則胡亂處理一下,隨時再戰,他們越戰越勇,面對裂狂風的一面以守為主,適時的後撤,面對槐縱的一面卻是猛攻不已,步步緊逼。
相比之下,鮮卑人和烏桓人的戰力相形見絀,裂狂風久戰不進,烏桓人進展也不盡如人意,但是有漢軍在內攻擊,槐縱承受著最大的壓力,損失最大,漢軍和烏桓人越靠越近,漸漸的已經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士氣更加高漲。
槐縱心急如焚,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太輕視劉修了,結果把自己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境地,現在他就算有千般妙計也無法實施,除了硬拼之外,他想撤退都做不到。
再一次騎虎難下。
都是劉修,槐縱恨劉修恨到了骨子裡,如果不是劉修帶來了烏桓人,他也許已經吃掉了夏育,結束了戰鬥,根本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他抬起頭向遠處看去,暮色之下,那三個人依然站在那裡。
只是看起來好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