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通知裂狂風,谷東有援軍出現,讓他抓緊時間解決掉夏育,和我會合。”
號角兵不敢怠慢,連忙吹響了號角。
槐縱有些懊喪,他沒想到裂狂風居然沒抓住夏育,讓夏育安然無恙的逃到了這裡,實力損失非常有限,他更沒想到,劉修居然這麼快就趕到了這裡,而且還帶來了白鹿部落的烏桓人。他對鹿破風有所耳聞,知道他的能力不亞於提脫和遄結,他是一直想和鹿破風過過招,但絕不是現在。
“圍殺他們”槐縱有些氣急敗壞的大叫道:“用箭射,用石頭砸。”在這種情況下,他對生擒夏育不抱什麼希望了,只希望能儘快解決戰鬥。
兩側山坡上箭雨傾瀉,石塊翻滾。
夏育早在看到援軍的時候,就知道情況發生了變化,他立刻命令收縮陣形,緊靠著一邊的山崖,盾牌一致對外,遮擋山坡上射來的箭雨,他命令戰士們從後面輪流向前衝,一旦衝到前面,就從裡面擠到外層來,成為新的盾陣的前端,最後的戰士依次向前穿行,整個隊伍像一個不斷翻滾的蟲子一樣,努力的向前蠕動著,雖然慢,卻非常堅決。
面對防守嚴密的漢軍,心浮氣燥的鮮卑人雖然很英勇,但是效果卻非常差,他們手中的戰刀砍不破漢軍的盾牌,就算砍破了盾牌,也很難砍破漢軍身上的鐵甲,相反漢軍手中的環首刀卻能輕易的砍破他們身上的皮甲,撕開他們的皮肉,奪取他們的生命。
鮮卑人都是天生的騎手,在馬背上的時間比走路的時間還長,他們習慣了以戰馬代替雙腿,對下馬步戰非常不習慣,互相之間的配合更不能和漢軍相提並論。漢軍左右呼應,前後一心,攻守兼備,前面的用刀盾,後面的用戟、矛和弓弩,每一個鮮卑人都似乎要同時面對兩三個漢軍的攻擊,還要提防不時出現的箭矢,同時還要防止被身邊的同伴揮舞的戰刀誤傷,一時間手忙腳亂,看起來攻擊很猛烈,實際上進展非常差,傷亡遠遠大於斬獲。
槐縱臉色越發的陰沉,他看看正迅猛攻擊的鹿破風等人,再看看堅持不懈的攻擊前進的夏育,翻身下馬,決定帶著最精銳的親衛營去撕開夏育的防守,儘快解決戰鬥。
“大人,你的腿”親衛將連忙攔住了他。槐縱被劉修打斷了雙腿,現在雖然已經基本復原,行走無礙,但和從前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這個時候上陣,很可能會引發舊傷,一旦在陣前舊傷復發,誰來指揮戰鬥?
“滾開”槐縱急了,伸手去推親衛將,親衛將雙足釘牢地面,咬著牙不肯讓。槐縱兩眼一瞪,拔刀就要砍他,親衛將急聲道:“大人,你現在雙腿不能用力,連我都推不開,還怎麼下去戰鬥?大人,你應該在這裡指揮,破陣的事,你交給我。”
他一邊把胸脯拍得咚咚響,一邊招集了二十個親衛,槐縱吐了口粗氣,有些不甘心的點點頭:“快去,殺了夏育,我賞你二十個漢人奴隸。”
“是”親衛將大喜,轉身衝向了激戰正酣的戰陣。他們都是槐縱身邊最精銳的戰士,大多受過槐縱的指點,武技非一般的戰士可比,一加入戰陣,立刻展現出了非凡的戰鬥力,原本堅固的漢軍戰陣立刻搖搖欲墜,有破陣的危險。夏育不敢怠慢,立刻派出親衛,將他們擠了出來,雙方各不相讓,殺成一團,血肉橫飛。
槐縱見攻勢受挫,咬咬牙,再派上二十名親衛,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撕破夏育的防守。
夏育也派出了最後的力量,拼死抵抗,寸步不讓。
山谷中號角聲、戰鼓聲混在一起,烏桓人、鮮卑人和漢人的喊殺聲響成一片,各種武器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慘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了一鍋粥,誰也看不清周圍的形勢如何,只知道向一個方向廝殺。
真正能看清的只有還站在山坡上的槐縱,在派出四十名親衛之後,他身邊只剩下了十名身披鐵甲的親衛警惕的看著四周,雖然他們身邊全是自己人,漢人也好,烏桓人也好,最近的也在十幾步以外,但他們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槐縱武技驚人,但是他腿傷未愈,眼下戰力最多隻有平時的一半,平時負責保護他的五十名親衛現在只剩下了兩成,不由得這些親衛不小心應付。
更重要的是,剩下的這十名親衛大多是些新人,上次在鳴雞山遇伏,至少有二十多親衛被殺或被俘,被俘的後來都跟著槐縱逃了回去,被殺的卻再也活不過來了,槐縱回到草原後,又補足了五十人。
能成為槐縱的親衛,那是僅次於成為檀石槐親衛的榮譽,是勇士的象徵,但是一想到槐縱這樣的無敵勇士都被人生俘並且打斷了雙腿,這些新丁們對那個叫劉修的漢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