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說:“來,拖把來了,弄乾淨吧!”我忘了。我從來就沒在這裡掉過眼淚。
奶奶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那個問題好像一塊熱鐵在燒我的喉嚨。
“貓咪把你的舌頭叼走啦?”爹地低頭微笑,看起來又慈祥又和藹,好像我們在演電視劇《脫線家族》似的。
“爹地,你為什麼要刺我?”我小聲地問,講得很快,好像是在嘔吐而不是在說話。“為什麼要殺我?”
爹地退開來,好像我剛剛說的話是刀子一樣。現在拿刀的換成是我了。
“你居然記得?”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尖銳,好像拔尖了嗓子說話。
爹地把我推出廚房;媽媽躺在地板上。躺下來,梅莉。去爸爸媽媽的床上躺好,乖!
4。梅莉(4)
“我記得一點點。”
爹地手上握著一把刀,刀子上都是媽媽的血。寶貝,只會痛一秒鐘而已。才不是,爹地,我痛了好久好久。
“我辦不到。”爸爸搖頭,“我本來要的,可是實在下不了手、刺得不深。”
我張開手掌蓋在胸前,棉布襯衫下面是我的傷痕。我覺得爹地好像能看穿衣服、看到下面的傷疤一樣。我很清楚疤痕長什麼樣子:紫紅色的、又長又直的一道。位置就在我的左胸,長度大概是作業本這麼長,就是寫學校作業的那一種。
“你為什麼要刺我?”爹地,回答我!
“噢,我的寶貝女兒,我喝太多了,醉到完全失去控制,而且我很嫉妒,酒精、憤怒和嫉妒讓我整個人失去理智。你還太小,不會懂。”爹地兩手抱頭。我只想把他的手拉開,用力搥打那個愚蠢的、失去理智的、酒醉的大頭。
“這就是你殺我的原因?”我小聲地說,納悶人為什麼要喝酒。
“我一點也不想離開你。”爸爸雙手抱胸,好像在擁抱自己。”我一點也不想讓你這樣孤單。”
“那露露呢?你不在乎她嗎?”
“酒喝多了,我人都醉了。”爹地說。“而且我那時候很害怕,親愛的。”
“難道你要丟下露露不管嗎?害怕?害怕什麼?”我只覺得環繞我的牆壁似乎頓時朝我的方向擠壓過來。
“露露可以照顧自己。你,你跟我比較像。”
我才跟你不一樣、不一樣!
“噢,上帝,我好愛你,梅莉。這世界我只剩下你跟奶奶,其它人都不在乎我的死活。”爸爸拿下眼鏡,彎起手指抹抹眼睛。好了,現在警衛一定會過來,奶奶也會很難過。
“想到你在那裡我就受不了。”爹地說。“都是那個該死的席拉和哈爾,該死的傢伙!我對席拉是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