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很舒服,真的。你別急著拒絕我,我知道我這張臉長的有點不可靠,可我向毛主席保證,我絕對是那種對感情從一而終的人!這年頭兒,二十三的處男可不好找,你說是吧。”
……
“蘇笑,謝謝,你這些話我聽了挺高興的,不玩弄感情的人,肯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祝福你,可你的幸福,我給不了,我也不想給。”
蘇笑楞在那兒,半天沒說話。神色暗了些,不復剛才的飛揚。
孟小冬歉意的笑笑,起身準備離開。
“小冬,有時候,人應該多給自己一點兒機會,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蘇笑,想要和得到之間,有時候隔著的,是不可逾越的鴻溝。謝謝你的茶,我先走了,再見。”
走出咖啡廳,蘇笑追上來。
“小冬,能碰上個對眼兒的人不易,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蘇笑,你還年輕,男人三十一朵花兒,好女人大把,你可以慢慢對眼兒。”
“我送你吧,你要去哪?”
“你送我?用什麼送?”
蘇笑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笑笑,“忘了忘了,今天沒開車,那我陪你坐地鐵。”
“不用了,我還有事兒,就此別過吧。”
“別啊,你這話說的怎麼有點後會無期的意思。”
“聰明孩子,我就是這意思。”
蘇笑不理會她的話,兀自四處張望,“地鐵站入口在哪兒?”
孟小冬無奈的搖頭,“蘇笑,我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判斷,我覺得咱倆根本不適合,而且我對姐弟戀絲毫沒興趣。”
蘇笑垮下臉,沉默了會兒,悶聲道,“小冬,你別再拒絕我了,你越拒絕我,我對你越有感覺,你說這事兒鬧的,我鬱悶了。”
孟小冬拍拍他肩膀兒,“別鬱悶了,緣分未到,強求不來,我走了,拜拜。”
地鐵上,一條兒簡訊。
孟小冬看罷,回家匆匆收拾東西,直奔長途汽車站。
第四十章
人生中,總會遭遇些措手不及的離別。
孟小冬在S市住了四天,李木魚忙著處理喪葬事宜,每天大約只有吃飯時能見到他。這樣也好,也許忙一點兒,能沖淡心底的悲傷。李默變的很沉默,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總是一個人坐在堂屋的涼椅上,盯著牆上的遺像發呆。家裡中風癱瘓在床的老人,驚聞老伴兒已去的噩耗時,愣愣的,緊緊抓住李木魚的手,嘴唇上下哆嗦著,老淚縱橫,哽咽中,失魂落魄的反覆唸叨:我拖累了她,我拖累了她,是我拖累了她,是我拖累了她啊……
孟小冬別過視線,不忍再看。
李木魚坐在床邊兒,擦去老父滿面的淚水,聲音沉穩如山:爸,我媽她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她有些話讓我告訴你,最後的遺言。說罷,他俯下身子,湊到老父耳邊兒,一字一字,緩慢而清晰:我媽說,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保重身體,到時候給我主持婚禮,給我的孩子取名兒,她看不到這些了,你得幫她看著,還得好好記著,百年後,她在那邊兒等著你,你得仔仔細細的,說給她聽。她老人家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我結婚生子,爸,你一定得幫她老人家圓了這個念想兒,好好的,等著我把媳婦兒給你娶進門,等著我把孫子抱到你面前,你親耳聽他叫爺爺,替我媽好好聽著,好好聽著……
母親驟然離世,父親癱瘓在床,兒子尚且年少,這樣的一個家,全都擔在他日漸削瘦的肩膀兒上,這時候,就算他再累,再痛苦,再悲傷,也絕不能倒下。孟小冬很擔心,擔心他這樣壓抑自己,早晚會出問題,傷心,傷神,傷身。
還記得那天她趕到醫院時,迎面而來的,是緩緩退出病房的醫生,平靜中透著哀慼的神色,她見過。姥姥去世時,宣告搶救無效的醫生,臉上透著的,也是這樣的表情。隔著玻璃,她看到李默哭的很傷心。很久很久後,李木魚輕輕拉開他,仔細撫平白布上的褶皺,轉身,把李默摟在懷裡,摟的很緊,很久很久,都沒有鬆開。祖孫三人,離的那麼近,呼吸,卻再也無法在空氣中交融。
那是唯一的一次,她看到李木魚臉上漫溢著悲傷。這幾天,他一直在忙,母親的身後事兒,他不許任何人插手。她能做的,也只是在家裡幫著保姆照顧老人,幫著他開解李默。期間,她給二哥打過很多電話,十有八九是小丁的聲音,偶爾二哥接起,對她也總是那些習慣性的敷衍:很好,吃的好睡的好康復的好一切都很好,不用惦記,照顧好自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