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寒戰,黃嫂聽到她打噴嚏,從廚房裡出來,就見她站在陽臺上,正對風口上,她連忙走過去,將她給拉回屋裡,道:“韓小姐,你剛剛大病一場,身體還很虛弱,別站在風口上,身體受不住。”
韓美昕朝黃嫂感激一笑,黃嫂看著她,只覺得心疼,離婚後,她越發沉默寡言了,就算是笑,也透著勉強。
之前看她和先生彆彆扭扭的,覺得這對夫妻離婚了也好,可現在看她這樣,小週週也不在,就覺得這對夫妻還是在一起好,至少薄先生還能惹得或怒或嬌嗔,至少還有點生氣。
翌日,韓美昕去事務所,走進事務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那目光近乎詭異。韓美昕一開始不以為意,直到進了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那張攤開的報紙,娛樂新聞頭條,男人擁著一個前凸後翹的性感女人凌晨進的酒店,第二天早上出來的,出來時的照片也被記者捕捉到,那樣的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韓美昕看著男人正對鏡頭的照片,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拉扯著,痛得鑽心。她知道自己矯情,昨天薄慕年來找她時,她心裡是開心的,但是一想到那晚在酒店裡,她跟陌生男人不清不楚的睡了一覺,她就無法不厭棄自己。
此刻看到他擁著別的女人走出酒店,她才嚐到了什麼叫撕心裂肺。她將報紙揉成團,揚手扔進了垃圾桶裡,她拿起內線,打給助理,“小王,以後關於薄氏總裁的新聞的報紙,不要再送到我辦公室裡來了。”
小王莫名其妙,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韓美昕掛了電話,她怔怔地盯著電腦螢幕,眼前發熱,心裡酸澀。她知道,像薄慕年這樣的男人,他的花邊新聞記者不可能不感興趣,他要鬧得滿城皆知,就沒有人不知道。
那她不看就好了,不看心就不會痛!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和誰在一起,都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只要不關注,久而久之,她一定能忘,一定能!
韓美昕極力避免與薄慕年見面,桐城這麼大,兩人要能沒有交集,那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一方偏不讓她稱心如意,她想避也避不開。
比方說,某天中午,她與客戶談合約問題,就會看到男人摟著他的新歡,從她眼前打馬而過。看著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她裝作很鎮定,等他們一走,她卻心痛得連剛才說什麼都忘了。
比方說,馬路那麼寬,哪條路不能通往薄氏集團,可是他偏偏帶著他的新小女朋友,繞到事務所外面恩愛,甚至她一推開玻璃窗,就會看見他們打情罵俏。
已經38歲的老男人,那臉可真不是臉,聽著那女人嬌滴滴的輕嗔,她心如刀割。終於是忍無可忍,端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朝那兩個不知羞恥的人潑去。
女人一身白裙被潑成了咖啡色,男人身上也濺了許多,男人抬頭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韓美昕成為率先落荒而逃的那個。
韓美昕極力避免與薄慕年接觸,可是這杯咖啡潑下去,卻變成了大事。薄慕年不依不饒,要起訴韓美昕故意傷人,為他的小女朋友討回公道。
一家頂級事務所的高階合夥人,因為爭風吃醋被告上法庭,這到底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其他幾位合夥人勸韓美昕,“小韓,你和薄總曾是夫妻,你服個軟,去找他道歉,這件事私了了吧,你是事務所的高階合夥人,要被薄總告上法庭,我們事務所也難看不是?”
韓美昕抿著唇,收到法院送來的傳票,她氣得不輕,又氣又委屈,這會兒聽同伴這樣勸她,她梗著脖子道:“我沒有做錯,是他們太過分,哪裡不好親熱,偏偏要在我辦公室外面。”
另一人看出韓美昕在賭氣,他道:“小韓,這些年我們是相互扶持過來的,子午律師事務所能壯大到今天這個程度,你功不可沒。你要對薄總餘情未了,你們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們好歹七年夫妻,薄總也不會那麼絕情,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那個小婊砸,你介意什麼?”
被戳中了心事,韓美昕臉頰微燙,卻死不承認,“誰說我對他餘情未了?我就是看不慣,有礙市容。”
那兩位合夥人對視一眼,都感到頭疼,這嘴硬得啊,難怪就邊薄總都受不了了,“小韓,跟哥哥們說說,在你心裡,七年夫妻情份真的過去了?”
韓美昕抿唇,這兩個合夥人除了是工作夥伴,偶爾還充當她的知心哥哥,她知道她的心思瞞不過他們,索性不說話了,說多錯多,解釋就是掩飾。
兩位合夥人與韓美昕共事多年,豈會不瞭解她,這丫頭越不願意說,只怕心思就藏得越深,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