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相屬於之前,讓原本該是兩個人的難,他一個人扛起來。
劫過了,便是幸福了,天塵子知道,蒼雙鶴這命劫算是平安了,便是知道他的心意,又怎麼可能會去辦勞什子的選妻會,自己這一大把年歲了,絕對不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所以,蒼雙鶴那番引得晏亭怒目圓睜的話,純粹是別有用心的!
縱然天塵子是全然無辜的,晏亭也要把心中遭受的悶氣發洩到千里之外的他身上,大逆不道的話沒說什麼,不過以前萱草雅總掛在嘴邊數落晏痕的話,晏亭這次全倒到天塵子身上去了,且越說越盡興,最後竟分不清是為了洩私憤,還是替她爹“報仇“了——天塵子他徒兒罵她爹,她就替她爹回罵天塵子,有來有往才公平!
笑鬧夠了,路還是要趕的,越是接近谷池,晏亭感覺自己的精神月亢奮,引得蒼雙鶴莞爾,間或調侃她幾句:“想來夫人大概當真生錯了性別,世上萬物皆有規律,雄物兒好鬥乃天性,夫人衣衫褪下之後,明明是個玲瓏身姿的嬌娥,可遇上了這要殺要打的戰事,竟目光閃亮,嘖嘖,為夫可是要考慮清楚了,其實為夫一直都沒同夫人講過,為夫是真的不喜歡男子的!”
每每聽見蒼雙鶴這話,晏亭總是一樣的表情,怒目圓瞪的盯著蒼雙鶴,咬牙切齒的問他:“既然如此,你還巴巴的耗著本大夫?”
“沒辦法,誰讓夫人不管白晝還是夜晚,總來勾引為夫呢,為夫雖然有著十足的定力,可不敵夫人強暴,莫可奈何啊!”
“死妖孽,今晚上別跟本大夫擠一張席子!”
怒極之後倒也鎮定,晏亭心中自然清楚蒼雙鶴藏了怎樣的算計,或許是受不住他的言語相激,或許是心浮氣盛,亦或許,她只是順著他的意動怒—— 只要相處的開懷,又何必一定要知道那背後的緣由呢!
再次沉寂之後,車內難得半刻的靜寂,蒼雙鶴靠著畫幾,邊玩弄紫玉,邊翻看竹簡,而晏亭侍在蒼雙鶴身邊,視線透過車簾子的縫隙看著周邊的地勢,若然發生戰事,這裡的地形她必須要掌握清楚,且也要和先前蒼雙鶴拿出來的地形圖暗暗的對比,看看可有與那圖不符之處!
晏亭雖不能誇讚為過目不忘,可要是記憶東西,她的頭腦還是較之尋常人要好用上許多的,卿玦用了半個晚上記住的圖片,她也只用了個把時辰,因此並不需要格外將圖片搬出來,只要將這沿途看見的地勢與記憶中的略一對比便能知道那圖片的準確程度!
耳畔隱隱可聞前方的車馬聲,晏亭勾了嘴角看著蒼雙鶴,語調輕緩道:“姬殤的確好本事,這一路行來,竟沒有發現與他那圖所繪有偏差之處。”
蒼雙鶴但笑不語,晏亭掃了一眼他的表情,隨即撇撇嘴,將話題轉開:“勝敗乃為兵家常事,西申天下霸主的地位並非僥倖得來,他們自然懂得初南的好處,適逢用人之際,因此這一次攔阻我方大軍不成,想來西申的主帥不會單因這一次的失誤而治罪與他。”
蒼雙鶴放開手中的竹簡,微微偏過頭來對著晏亭笑道:“只是這樣想,假如沒攻打南褚之前我們已經與西申正面交鋒了,而那時南褚已被西申所滅,初南見我們與西申為敵,自請與我們聯合,不過他自己心中也是藏了私的,這點你我皆知,他請了先鋒的頭銜,信誓旦旦的與我們保證這一戰他有多大的勝算,而你因為他的話調了一萬精兵給他,可是他非但沒攔住西申的軍馬,反倒將這一萬精兵盡數損耗,只他一個人全身而退,縱然你覺**只是失誤了饒過了他這一回,可下一次他再有決策的時候,你還會那麼信他的話麼?”
晏亭看了看蒼雙鶴,沉吟片刻,小聲的呢喃道:“你要將那一萬精兵盡數除去,既然那一萬已經除掉了,為何還要將初南放了,這是縱虎歸山,恐留後患,便就讓他這麼去了吧!”
蒼雙鶴笑道:“留著他自然是有些用處的,這點你毋庸擔心,不過,我倒是有些同情了他。”
聽聞蒼雙鶴這番說法,晏亭挑了挑眉梢,不屑道:“你同情他?莫不是因為婦人之仁,才不捨得動他吧?”
蒼雙鶴搖頭淺笑,並不直接回答了晏亭的疑問,莫名的轉了話題,聲音淺柔,好像只是在講一個過去的舊聞,閒談一般道:“有一種人,世人皆以為他無情無愛,冷酷非常,可也只有最懂他的人才會分明,他不但有愛,且愛得並不比所謂情中聖人來得淺一分,只嘆世事太無常。多情更比無情苦,情願無情卻無法忌掉相思,可悲可嘆。”
晏亭最初並沒有立刻想明白蒼雙鶴這話裡頭的意思,不解道:“莫不是誇自己比情聖還要痴?說什麼冷酷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