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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不是。”

“阿牛總是要成青天的。”

“青天青天,不要給自己太多的負擔,一條道走到死就是了。”

心中默默的附了一句,這輩子屁股坐在老百姓這一頭,看來就是走到死的道了。

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徐秀都會在腦內推演著將來的種種情況,他有預見自己官居一品權柄在握,也有預見自己倒在了宦海征途之中,也有預見自己一命嗚呼,更想到了辭官種田,搞一搞學問之類。

若真的能夠位列九卿,坐上那個位份,僅僅當一名封建時代的好官嗎,似乎並不是很讓他感覺到成功,知道歷史的走向,民族的脈絡,總不好就將前世的種種當成不存在,拋開時代侷限,就是任何一個人也無法面對神州陸沉的近代,那是個血與淚的時代。

如果能在大明儘儘自己的力量,努力的打一打方向盤,或許就好避免了。

徐秀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暗道:那就先去摸上方向盤再說。

徐揚給他拍了拍一點褶皺都沒有的官服很是自豪道:“這樣的阿牛,才是我心目中的少爺。”

“嘖。”徐秀不爽的一拍他的肩膀道:“說了別叫少爺。”

“是!老爺!”

“沒人的時候叫阿牛。”

“嗯。”

來過大堂,這頭一個案子,就是告失了錢財,言說遭了賊偷,徐秀並沒有看到下邊的衙役神色有了一些改變,直接道:“移交刑房,差人緝拿,下一個。”

一連三五個案子都是尋尋常常,沒得奇奇怪怪。

徐秀揉了揉眉心道:“下一個。”

就見一個年輕男子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徐秀見他後不由下意識一撇嘴,暗道:倒是和陶驥一個型別,長的很是陰柔呢。

同他說了幾遍也不見他回話,一拍驚堂道:“可有什麼冤屈啊?”

那人連忙行禮道:“學生蔣山卿,儀真人。”

見他還是那般魂不守舍,徐秀無奈道:“到底有什麼冤屈,說將開來。”

蔣山卿咬牙道:“大人可知道江寧縣外有一座蔣門橋。”

“知道啊。”徐秀道:“那個橋存在了好幾百年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地面,蔣山卿喃喃道:“先祖從江寧遷往儀真之前造了這座橋,誰知道有一雄狐如今盤踞在上面,每日至晚間就變為美貌少年,迷惑往來男子,有獨行者就尾隨在後,強行奪去了清白。”

“咳咳。”徐秀連連咳嗽,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別人的神色,見他們都還算鎮定,只有些許的交頭私語,尷尬的道:“這算什麼,不可胡說啊。”

蔣山卿抬頭可憐道:“大人,南京好外甚深,連這個狐妖都喜好了男子□□,請大人為學生除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妖狐,為學生討回公道啊。”

“真…可憐。”

所謂好外,就是喜好南風,徐秀只覺得這個模樣挺好看的同齡人差不多是遇上什麼變態了,當下道:“定是什麼粗鄙之人下的渾手,且安了心,本縣替你做主。”

連連搖頭,蔣山卿認真的道:“是妖狐,長的很好看,學生與他對視,便沒了知覺,醒來後只道□□疼痛,渾身無力。”

“也不必說的這麼清楚的……”徐秀想到了一枝梅那一夜的纏綿,掩飾道:“且說之前的情形。”

這一聽來,徐秀就坐不住了,這大明異裝癖的傢伙可真多,陶驥算一個,祝枝山算一個,眼前這個蔣山卿也是一個,自己大半夜玩什麼男扮女裝,那麼這個小身板穿戴裙釵過後,被佔便宜也就不難理解了。

徐秀脫口而出道:“都怪屈原。”

蔣山卿眨巴著眼珠子瞅著他道:“大人是什麼意思?”

尷尬的笑道:“沒什麼。”都怪屈原的《離騷》啊,開創了文人女性化的心態…

看著切切私語的衙役,徐秀有點同情這個傢伙,國朝傳統“非奇不傳”的心態,保證您能夠出名。

至於什麼妖狐的怪談,徐秀並不太信,狐妖還能把男人給糟蹋了,哪兒說理去,要說也是男人把美貌的雌狐狸妖精給吃了才是正道。

蔣山卿道:“大人大人,學生還有補充。”

“說。”

“這妖狐身上的味道很淡,不似狐狸那般有臭味,可見是個法力高深的妖精,影去了拙形。”

這是廢話,徐秀一拍桌子道:“本就不是什麼妖狐,不要胡言了,待本縣差人去捉拿,一切就真相大白。”

“…真的是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