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適不過!
於是胡植找來了鄒應龍,將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他,鄒應龍倒是答應的痛快,道:“我彈劾我抓人,正是天經地義的!”於是請了聖旨,點齊一百兵丁,便要往嚴家開拔。
何賓見他往北走,趕緊叫住道:“嚴世蕃不在嚴府,他住在什剎海別院。”
於是隊伍拐彎,直撲什剎海!
嚴世蕃早年嫌在家中約束太多,因此在什剎海選一風景優美之地,營建奢侈園林,收集天下美酒、廣蓄絕色美姬、好過那種酒池肉林的糜爛生活。
原本他娘病危時,嚴世蕃搬回了府中,然後就一直沒回別院;可前些日子,跟老爹又不對付,又被嚴嵩攆到了別院中,索性就日夜笙歌,召集狐朋狗友,開那無遮大會,倒也比在家裡痛快百倍。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失去警覺,還是把羅龍文留在家裡,命他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稟報過來。可這下他可失了策,羅龍文雖然得他的寵,但畢竟是府上新人,根基耳目還不深,一旦老爺子下令,不準把訊息透露給他,他很容易便被瞞住了。
等羅龍文終於得知,官府要抓人時,鄒應龍已經點兵出發了。他趕緊策馬狂奔,直奔別院,終於在鄒應龍到達前一個,見到了正在享受美姬裸身按摩的演示法師呢。
“東樓,大事不好,官府奉旨來拿人了!”羅龍文急聲道。
嚴世蕃懶洋洋道:“捉拿誰?”
“就是你啊!”羅龍文高聲道。
美姬們一聽,登時驚得花容失色,下手便沒了輕重,把嚴世蕃的那話兒擰的生痛。嚴世蕃疼得一下子做起來,一腳踹出去一個,捂著那裡道:“都他媽滾下去!”於是美女伶人弄臣,全都屁滾尿流的下去,只留下滿地的狼籍。
嚴世蕃扯一塊床單把下身一圍,渾身肥肉顫巍巍站在地上,面露兇光道:“他媽的,還敢抓我!老子捏不死他個暴球!”遂高聲道:“嚴甲!”
“在!”便有個身長八尺的鐵塔壯漢,從外面帶著風衝進來,抱拳道:“主人有何吩咐!”
“點起別院裡的弟兄們!”嚴世蕃目露兇光道:“到前院集合,任何人都不準放進來!奶奶的,倒要看誰能動老子一根汗毛!”
“是!”那嚴甲高聲應下,便帶著風衝出去,扯著嗓子重複嚴世蕃的命令,然後外面喧譁聲起,一片兵荒馬亂!
不一會兒,嚴世蕃也穿好了衣裳,在羅龍文的陪同下,來到了前院,等待前來抓人的官差。便見護院們已經在門前列隊,這都是他收攏的亡命之徒,絕對會把來犯者砍翻在地的。
誰知下一刻,這些人便退卻了,分開了,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嚴世蕃氣炸了肺,咆哮道:“老子怎麼囑咐你們的!誰敢上前,殺無赦!”
“欽差你也敢殺!”只見鄒應龍高舉著金黃色的聖旨,一臉莊嚴的走了進來,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讓出去路,沒人敢稍加阻擋!
看到自己人望風披靡的慘象,嚴世蕃的胖臉,霎時間慘白慘白,他終於知道,原來自己的威勢權力,不過是狐假虎威,如今老虎發威了,他這隻狐狸的末日,也就到了!
第六四九章 下獄抄家
鄒應龍高舉著聖旨,闖入嚴世蕃的別院中,在那金燦燦的聖旨下,一干家丁護院,如滾湯潑雪一般消退。只有那嚴甲,覺著如此愧對小閣老,便抽出單刀,擋在嚴世蕃面前,瞪起一對牛眼道:“俺家主人有命,誰也不準上前!”
“奉旨,鎖拿嚴世蕃歸案!”鄒應龍的目光越過這莽夫,落在嚴世蕃的身上道:“你想抗旨嗎?”
“你……”嚴世蕃的臉上一陣猙獰,咬牙道:“你給我讓開!”
“憑什麼?”雖然一個二品一個七品,但今天聖旨在七品的手裡,便視二品的為冢中枯骨、插標賣首者爾。
嚴世蕃漲紅著臉,一拍胸前的錦雞補子道:“我乃朝廷二品大員,有權覲見皇上,向天子申辯!”
“天子不會見你的。”鄒應龍冷硬道。
“為何?”嚴世蕃瞪眼道:“就是聖旨也攔不得我!”
“哼,我看你真是昏了頭,自古至今,有在熱孝期間進過宮的臣子嗎?”鄒應龍一指嚴世蕃身上的官衣,厲喝道:“你的麻衣孝服呢?怎還敢穿朝廷的官服!”說著一揮手道:“來人吶。除下這不忠不孝之人的官衣!”
“誰敢?”嚴世蕃徹底被激怒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堂堂宰相公子,二品部堂,竟被個小小的七品御史呵斥,還要除下自己的官衣,要真是讓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