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這是一個影片,一旦把熱鬧的聲音關了; 靜音了,成了一個默片,那場景就十分滑稽。
莊圓圓一直把生活過成默片; 直到紀渙帶來了一些聲音; 她逐漸聽到了更多的聲音,現在便覺得也沒有那麼難過。
楊朗不知道要去買什麼東西; 也不知道大過年的; 他能買到什麼東西。
莊圓圓在裡面待著無聊,乾脆捨命陪君子; 和楊朗出來瞎晃盪。
她一邊走一邊踢小石頭,楊朗還真找了個小店,不似常見的便利店; 倒像是出來擺攤的,大過年的也在外頭,看著就快要收攤了。
楊朗在攤上買了些煙花棒,這種幼稚的東西,也就莊圓圓喜歡。
說她喜歡,她果然喜歡。
莊圓圓還想著有骨氣一點,無奈口袋裡摸不出兩分錢,只能暫且把骨氣放一放。
楊朗拿打火機給莊圓圓點上煙花,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靠在馬路邊的欄杆上,吞雲吐霧。
莊圓圓站的離他遠了些。
“幹嘛。”楊朗說道。
“不幹嘛。”莊圓圓晃著手裡的煙花棒,“我不喜歡煙味。”
楊朗嗤笑一聲,“紀渙也抽菸的吧。”
莊圓圓無意識回答,“可我喜歡紀渙呀。”
楊朗叼著煙,頓了頓,“你喜歡他?”
莊圓圓道,“是呀,很明顯的呀。”
楊朗硬邦邦的回了個‘哦’字。
兩人都沒說話,楊朗又說,“他有什麼好的。”
莊圓圓一根菸花棒燃盡了,又用打火機點燃了第二根,才開口,“哪裡都是好的。”
喜歡一個人,看他哪裡都是最好最好的。
她點燃了第二根,還沒玩多久,就被楊朗惡劣的搶了過去。
“還給我!”
莊圓圓被搶走了煙花棒,怒道,“你!”
楊朗十分冷酷,“紀渙好,你讓他給你買,這是我的。”
“你又不喜歡玩這個。”莊圓圓嘟囔。
“我現在喜歡玩了。”楊朗還很惡劣的晃了幾下,以示自己玩的十分開心。
“幼稚!”莊圓圓吐槽。
楊朗莫名的煩躁,卻也說不上哪裡煩躁,在馬路上呆了一會兒,便要回去了。
莊圓圓跟在他後面,想起了年少時一些事情。
像走馬燈一樣,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從她眼前略過。
曾經和她一樣高的楊朗,現在都比她高這麼多了。
莊圓圓故作深沉的感慨了一下歲月不饒人。
她和楊朗回到外公別墅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吃上了年夜飯,送禮的走了,留下的都是些親戚。
莊圓圓面對這些親戚,說不上話,在桌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楊朗坐在她邊上,心不在焉的玩兒手機。
莊圓圓在桌上,有了第二項艱鉅的任務:吃飯。
她埋頭苦吃,楊朗說,“豬圓圓,你不是要減肥嗎?”
莊圓圓理直氣壯,“我現在這麼瘦了,不用減肥了。”
楊朗道,“切,瘦個鬼啊,一坨肉。”
他扯著莊圓圓的臉蛋,把莊圓圓埋在碗裡的臉扯起來,莊圓圓臉上的肉十分柔軟,手感好的不行,楊朗捏著就有這種感覺。
莊圓圓被捏的眼淚花花,手腳並用的把楊朗往外推。
“你有毛病啊!飯桌上掐我!”莊圓圓還是比楊朗懂事一些,知道飯桌上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
楊朗卻無法無天,不把長輩放眼裡。
這是二人的不同。
莊圓圓只想著好好吃飯,吃完了立刻就逃離戰場。
對她而言,這個飯桌就像一個戰場,過年了不管什麼家庭,總面臨不過一些話題。
工作,結婚,物件。
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聊天方式,富貴人家有富貴人家的聊天方式。
有錢的家庭,一旦有錢,聊天的時候就喜歡端著,聊的不清不楚,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核心內容不變,聊的時候卻有其他的方法。
這些其他的方法,聊的很含蓄,卻聊著聊著,聊到了莊圓圓身上。
圓圓外公的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一把一把的抓,莊圓圓怎麼也想不到,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她,怎麼突然就成了飯桌上的熱議人物了?
這些姑姑舅舅主要熱議她兩方面:
一,突然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