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
山頭中央,巨大的宮殿如同史前巨獸匍匐,森冷而又莊嚴,垂下的陰影,將宮殿前挺立的兩人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沈傲,事情安排的如何?水無痕還有別的條件嗎?”
黑紗蒙面,秀髮如瀑,額角飽滿光潔,眼神幽深如海,高挑的身材甚至不比男兒遜色。
這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周身散發著強大又詭異的氣勢,甚至令的身旁的男人不敢抬頭去看,或者說褻瀆。
要知道,沈傲明著是蒼雲山莊的莊主,為獨霸一方的豪傑,暗中,是地魔一脈的天人長老,地位也是舉足輕重。
這樣的人,此刻卻如同乖巧的貓咪,順從的縮在這神秘女人的身邊,實在是一件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然而這件事在沈傲自己看來,又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世界上,總有些人是與眾不同的,他們或是有著超越普通人的才華,或是有著普通人自慚形穢的容顏,是普通人奮鬥一生也遙不可及的優秀人才。
而這個聲音幽冷,略微帶著點沙啞的女人,就是既有才華,又有容顏,令天下絕大多數男兒都要甘拜下風的天之驕女,魔門的地魔君。
地魔君,原名已經不詳,自多年前擊敗本脈各大競爭高手,登頂地魔一脈後,魔君二字,已經成為代表她身份的標誌,沒有任何一個名字能比魔君更加顯眼。
而沈傲等一眾師兄弟,也都是地魔君曾經的仰慕者,現在,雙方地位實力已經天差地別,仰慕,也只能放在心裡,絕不敢顯露半分。
“回魔君,水無痕已經答應下來,只要我們將太虛的落腳之地告知他,他隨時可以出手,並沒有額外的要求。
只不過屬下擔心,他雖然武功高強,卻未必能夠壓制太虛,乃至將這個太上道宗的傳人格殺在雍城之外。
而且水無痕手裡握著我魔門極為珍貴的瘋魔丹,萬一戰敗被太虛所奪,豈不是以我魔門的底蘊資助敵人?將來會成為大禍患的。”
沈傲身材高大,卻是腰身微曲,低著頭對著身前觀望浮雲的地魔君小心翼翼說道,卑微的勁,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獨霸一方的豪傑。
地魔君回身看了眼沈傲,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師兄,心氣早已經消磨乾淨,只剩下漸漸衰老的身軀以及日漸腐朽的靈魂,再不是敢於向任何人拔刀而戰的少年郎了。
可悲又可嘆,所以,她才要遵循自己一直努力的目標前進,為的,就是擺脫這樣的命運,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說的很對,沒有人能保證水無痕一定能殺了太虛,但比起你們這些人,他更有可能,不是嗎?而且,我很看好他,這是一個極有潛力的天才,給他時間,悉心培養,未來,足以與我並肩。”
地魔君對於水無痕有著極高的讚譽,這令沈傲心中極度的不舒服,低著的臉龐頗為難看,眼角又有嫉妒的目光一閃而過。
任誰在喜歡女人的嘴裡聽到讚美別人的話,都不會舒心,但他又無可奈何,因為地魔君說的就是實情。
沈傲見過水無痕,深切的瞭解兩人之間的差距,在這一點上,他不會自欺欺人。
“魔君,屬下還是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殺太虛,又為什麼要對付梵菩提?這兩人分別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佛道兩家的臉面,若是他們有個閃失,恐怕會導致佛家以及道家聯合起來對付我魔門,這豈不是打草驚蛇?對我魔門的大業恐怕有害無益啊。”
沈傲作為一州之地的總負責人,還是瞭解不少的情報的,頗有些憂心忡忡道。
武功上不如水無痕,他希望自己能從另一個方面換取印象分,為地魔君分憂解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魔君不單單是要水無痕對付太虛,將這個道門的第一天驕斬殺。
正在康州的紫苑,玲瓏,雲海三人也在魔君的授意下密謀對付梵菩提這位佛門第一天驕,以紫苑和梵菩提青梅竹馬的關係,恐怕也並不難得手。
也就是說,魔門是準備同時對付太上道宗的傳人太虛以及萬佛窟的真傳佛子梵菩提兩個人,膽子簡直大的沒邊。
要知道,佛道自古以來就是正道之魁首,領袖天下武林,多年以來積蓄的實力與底蘊,遠遠不是魔門這個過去被打壓,近些年才剛剛有所好轉的苦逼能比的。
其一旦真的動怒,勢必會掀起驚濤駭浪,單以魔門,必不是對手。
誠然,現在大周似乎更加傾向且信任魔門,但魔門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現在是依附在大周之上,啃其肉,吸其血的寄生蟲,一旦那些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