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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項央睜開雙眼,從小捕快送來的工具箱中取出手工刨子,開始嘩嘩的削木頭,看起來格外的專注和認真,眼神灼灼,甚至是帶著虔誠與信仰去做這樣普通的事情。
南鳳蘭在一旁,兩隻纖細素白的手掌把著鞦韆的兩端麻繩,前後晃盪,幅度搖擺,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項央看,如此的痴迷又貪婪,心中忘卻了一切的煩惱與憂愁,只剩下平靜與幸福。
在她看來,此時此刻的項央,有著特定的身份與定位,不再是神捕門的神捕,也不是橫推天下的證道高手,更不是所謂寧珂的未婚夫。
他只是單純的項央,用真誠關心著名為南鳳蘭的女人,並願意付出所有,獨屬於南鳳蘭的男人。
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有這麼一天,有這麼一段,已經足夠了,死而無憾了。
時間漸漸過去,項央依舊沉浸在玩木頭當中,手中原本滾圓的木芯已經大變樣,被削成了粗糙的長刀的形狀,刃細薄,邊角毛刺突出,像是半成品。
然而就是這半成品完成的那一刻,項央卻是如釋重負。
下一刻,項央用手撐開自己胸口的衣衫,右食指指尖伸出,薄薄的氣刃哧哧作響,在南鳳蘭震驚與不可思議之中,刺出一滴帶著淡金色光澤的血液。
這滴血被項央託在指尖,散發著溫熱的光芒,同時帶給所見之人無窮的壓力,哪怕南鳳蘭這樣的高手,也是幾乎不能呼吸,對於這滴血有著發自本能的畏懼。
然後南鳳蘭就見到這滴血被項央彈到木刀的刀柄當中,瞬間沒入後,整柄刀都泛著淡淡的金光,光暈明暗間,就好似一個活人在呼吸。
南鳳來還沒想通項央為何這麼做,就見到他單手握刀,氣息急速衰弱,到了最後,臉色甚至失去血色,原本高高在上,如神靈俯視眾生的威勢,也有所收斂。
“這門武功,叫做他心自在化物神功,乃是我自創所得。
以木靈為本,吸納我的精氣神以及心頭血而成,融匯天刀武道於其上,你以真氣激發,足以斬殺虎王狄疆之流,幫你保護南大將軍,也是綽綽有餘。
而且,這刀也只有你才能動用,你也可以將它視作另一個我。”
項央的氣息雖然微弱,但笑容卻是綻放出來,帶著一絲釋然與開懷。
甚至於,雖然剛剛修為大損,但元神靈光更加璀璨光明,真氣也越發靈動活潑,隱有增進之氣象。
“另一個你?”
南鳳蘭從鞦韆上跳下,走到項央的面前,從他手中接過木刀,雖然是半成品,雖然看起來很不成樣子,但的的確確有不一樣的感覺。
捧在手心,暖暖的,像是握著項央的手,閉上雙眼,耳邊似乎傳來項央的呢喃輕語,還有,兩人初見時,項央那複雜而怪異的眼神,也是依舊如初。
這種感覺,不是虛幻的,而是真實的,她似乎懂了項央。
不知不覺,南鳳蘭的眼角淚珠滾落。
“項央,謝謝你。”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地魔君
南鳳蘭走了,捧著傾注項央心血的木刀,和黃少雄結伴離開了相州,回返神州帝京,沒有任何的不甘與遺憾。
項央則因為根基受損,功體虛弱而選擇閉關修行,以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恢復如初。
寧珂在瞭解到事情的經過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暫時放下衝擊正道的打算,一心一意守在項央的身邊。
因此,不久前掀起一片波瀾的神捕與總捕,再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出。
只有蘇保保依舊坐鎮神捕門總部,執掌大權,並遵從項央之前的命令,暗中派遣忠誠且機靈的捕快前往北部五州聯絡各方神捕門的高層,以天刀神捕的名義傳達項央囑咐的事情。
天刀項央,在一線天總部的影響力或許不及老牌神捕,且根基淺薄,但在外州,其名望與影響力,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不為別的,單項央斬殺兩大證道,以煌煌實力屹立於十九州之巔之事,就成為神捕門上下捕快之憧憬敬仰之人,代表著無人可及的地位。
一時間,北部六州風雲變幻,以各大州郡神捕門總部為重心,各明暗兩部的捕快放下手頭許多案子,全力將目光投放到境內的魔門當中。
恍然間,神捕門眾多捕快彷彿回到多年以前,神捕門和魔門斗的你死我活的時代,也多了許多的幹勁。
雍州,雍城外四十五里的蒼雲山上,雲霧稀薄,空氣清新,瀰漫著花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