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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二節 死守

額高達六成,本官只能讓他們子承父業,繼續下去。事情總得有人來做,否則也就變成一盤散沙。”

情緒激動的曹輝猛然站起來,抓住年輕的安州兵曹胳膊,將他從座位上提起,然後抓住對方的衣服用力一扯,隨著刺耳的裂帛聲,年輕兵曹胸膛裸露出來,然後是整個上半身。

淡黑色的面板上,佈滿了十幾道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泛著鮮紅,顯然是剛剛受傷不久。有些已經變成了白色,應該是多年前的舊傷。楊天鴻注意到,年輕兵曹左胸側下的位置凹陷了一塊,這是肋骨斷掉,從體內取出造成的結果。

曹輝很瘋狂。他似乎是在發洩,順序把一個個安州官員叫起,用同樣粗暴的方式強行撕裂衣服。到了後來,力氣耗盡,腳步踉蹌,只能睜大充血的雙眼,虛弱無力地揮揮手,示意對方把衣服解開。

每個人身上都遍佈上傷痕。即便最少的一個,大小傷痕也多達十幾處。有刀傷,有箭傷,還有面板大面積脫落的燙傷和燒傷,更有幾名官員的手臂殘缺不全。此前是因為穿著長袖衣袍被遮擋,脫掉衣服之後,這才看得清清楚楚。

曹輝拖著疲憊的步伐,慢慢走到楊天鴻面前。他的眼神散漫無光,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虛弱。曹輝緩緩解開腰間的衣服繫帶。任由破舊的官袍從身上滑落。他並不感覺到羞恥,彷彿只是一具毫無生機的行屍走肉。

他身上的大小傷痕遠遠超過任何一位在場官員。曹輝腰間裹著厚厚的繃帶,鮮紅色的血暈從繃帶下面滲透出來。出現了一團巴掌大小的紅色溼痕。他的胸前有一道舊傷,貫穿了整個左胸。粉紅色的新生面板與縫合傷口簇擁在一起,看上去彷彿緊緊趴在那裡吮吸人血的異樣蜈蚣。

楊天鴻緩緩站起,神情肅穆,對著曹輝和所有安州官員,莊重認真地行了一禮。

這些人與楚國其他地方的官吏完全不同。他們是真正的血性漢子。也許,在治理地方和處理政務方面並不擅長,可他們在敵人面前絲毫沒有退縮,也用性命和勇敢詮釋了“官員”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我殺過四個越族人。”

曹輝的聲音很是輕微。似乎是在嘆息,又好像是在絮絮叨叨發洩:“安州無論死去還是活著的官員手上,或多或少都有幾條越族人的性命。聖人告訴我們要教化愛民,可是這種事情在安州完全行不通。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還能撐到什麼時候?這裡是大楚,是大楚,是大楚國的疆界啊!為什麼陛下眼睜睜看著治下子民被殺,卻一直無動於衷?我也想過要反擊,要衝進越人的城寨,把那些大大小小的蠻夷殺個一乾二淨,為那些死難的楚人報仇。可是。我沒有兵……沒有人。”

沒有兵。

沒有人。

這種話從堂堂一位刺史嘴裡說出來,充滿了辛酸,充滿了無奈。

刺史是什麼概念?那是朝廷的三品大員。統管一州政務的最高權力者。雖然權力沒有節度使那麼大,可是在安州,刺史就是所有百姓官員心目中的號令者。

楊天鴻深深吸了口氣,順序走到每一位安州官員面前,為他們穿好衣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來到曹輝身前的時候,楊天鴻的神情和說話語調充滿了敬意。

“曹大人,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本將來處理吧!安州城需要你來坐鎮,大軍後勤也需要得到你的幫助。本將保證。這些越人既然來了,他們就走不了。就算不能把十五萬蠻夷統統殺光。本將也一定會為安州歷年來死難的百姓官員討回一個公道。”

一陣風吹來,曹輝發熱的頭腦漸漸變得清醒。他注視著站在面前的楊天鴻。緩慢沉重地點點頭。

他本能選擇了相信這位朝廷派來的將軍。雖然,楊天鴻真的很年輕,看上去還沒有自己的兒子大。

……

蔡縣。

對於是否能夠活著離開這座城市,縣令羅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蔡縣很小,人口駐軍遠遠不及青綏。名義上算是縣,換在楚國內地,恐怕也就只是相當於“鎮”的規模。

青綏被攻破的訊息早已傳到了這裡,越族人的進攻速度也比想象中更快。還算幸運,羅方前年被派到蔡縣擔任主官,很是花了些力氣構築城防。就在羅方到任的前一年,蔡縣被越族人攻破,城內被洗劫一空。也許是覺得被劫掠過的城市難以得到收穫,越族人接連幾年都放過了蔡縣,轉向別處掠奪。

這相當於給了蔡縣喘息的機會。羅方絲毫沒有閒著,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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