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說的句句是實,不信你叫石財來問,孩兒在那安丘被幾個商賈打了,這要些湯藥銀子,不是很正當的嗎,一點都沒丟了爹的顏面!”
這是濟南清軍道石典清在濟南的一處宅子,宅子不算大,但是確實麻雀雖小,肝膽俱全,前後廂房,正堂偏廳,甚至在後院還有一個花園,池塘涼亭,一律不差,在這鬧市之中,顯得甚是雅緻。
而此刻,說話的石典清父子,就是在這涼亭之上,亭子外頭,幾棵歪脖子柳樹投下來的樹蔭,將涼亭籠罩其中,偶爾有幾絲陽光透進來,卻也不是很灼熱,更別說池塘水面上時不時吹來的一陣陣涼風,讓這亭子裡的父子倆,渾身都爽利無比。
“你得罪了這黃知縣?”石典清捻著頜下的幾絲長鬚,問著自己的兒子。
“哪有這事情,孩兒是什麼人,怎麼敢無端端的去得罪那知縣,而且孩兒到安丘遊玩,若是有什麼事情,肯定是要求助當地官府的,怎麼會這麼莽撞!”石懷仁不無委屈的說道。
他不知道那安丘知縣給自己父親的信件裡,說了些什麼,但是,想那安丘知縣突然反口,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判決,甚至還說自己舉止不端,想來那信裡也不會是什麼好話,沒準告自己的黑狀也不得知。
石典清的臉色看不出喜怒,石懷仁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此時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說話也不敢大聲,一邊說話,一邊還偷偷看了幾眼自己的老爹的神色。
“那靈山守備又是怎麼回事情,你怎麼和這人搞在一起了?”
“啊!”石懷仁嚇了一跳,這事情,他不知道啊!
“什麼靈山守備,孩兒不知曉啊,這次去安丘,孩兒不記得遇見過這個人 ?'…'”
“還敢狡辯?”石典清揚揚手中的信箋:“如若不是你和這人有關係,這人怎麼會直接去找這知縣,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傳言中傷你我父子?”
石懷仁這次真的是委屈了,他這趟安丘,除了捱了一頓揍,什麼收穫都沒有,更別說那俏麗的小娘子,自己連手都沒有摸過,真是虧得大了,回來之後,還被自己老爹訓斥,簡直是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
“坐下,你把你這次出去鬼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我講一遍,不許給我打馬虎眼。是你的錯,你坦白說了,爹也不會怎麼責罰你,要是隱瞞了被我知曉,你就準備半年不許出門吧!我石典清如何教子,難道還需要一個七品的官兒指手畫腳嗎,哼!”
石懷仁見到石典清真的發火了,當下也不敢耍滑頭,老老實實的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關於那個漂亮小娘子的事情,他倒是沒有說,反正這還是一個設想,他也沒做出什麼來,就不必讓自己父親多關心了。
涼風習習的從水面上吹過來,父子二人坐在這涼亭上,喁喁低語,遠遠看去,分明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聽完了石懷仁的說話,石典清半響沒有出聲,見到自己兒子還在全神貫注的等著自己的說話,不禁微微嘆息了一下:“懷仁啊,爹就你這一個獨子,你幾個姨娘肚皮都不爭氣,給你生了一群妹妹,你這樣懵懂,將來爹怎麼放心將這份家業交給你啊!”
見到自己兒子還是一臉的迷糊樣子,石典清忍不住點撥了他一下:“當時和你發生衝突的那人,就沒有說他的身份來歷,言語間一點都沒透露?”
“沒有啊,對了,石財說過,那幾個護院,好像用的是軍中的手段,莫非……?”
“這就對了,如果爹沒推測錯,那人和這靈山守備,定是關係非常,要不然,他也不會有軍中健卒做護衛!懷仁,你惹人了!”
“惹人不可怕,惹不起的,儘量不要去惹,招惹了代價大的,也不要去惹,惹人,就要惹能穩穩吃得住他的,那麼即便是惹了,也不過如此,沒準對方比你還要憂心。但是,說起惹人,最下乘的一種,就是惹了人,自己卻還不知道。”石懷仁吶吶無言,他知道自己父親在教誨自己,而且自己的確是惹了人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想得最多的不是後悔,而是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能不能吃得住對方,兒子吃了這麼一個憋,老子幫找回場子來,那是天經地道的事情不是。
“不要一副鬥敗了的公雞模樣,這事情,你做的雖然不算穩重,但是也不是什麼大錯,咱家的人出去,要幾個商賈讓讓地方,反而被對方折了面子,這爹要是不給你出氣,豈不是成了這濟南官場上的笑柄了!”
“那靈山守備,爹你也能管?守備是流官吧!”石懷仁有點忐忑,貌似這已經不是自己老爹管的那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