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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像壓抑在爐中的蒸汽般蠢蠢欲動,那種滔天的怒意似乎使得他這個久經沙場的人都感受到了微微的壓迫。

內心一陣陣酸意上湧:“想不到這份上了你還在護著他!?有仇?當然有!我和他之仇不共載天!”

怒火一冒上來,就忍不住的口不擇言道:“你難道覺得一紙休戰協議我和他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嗎?你看看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你看看我那些戰死沙場計程車兵!你知道他的長矛之下有多少北鳳的孤鬼冤魂!?難道那些仇就不是仇了嗎!?”

這些話太重,重的他幾乎承擔不起……伶氣勢一弱,垂下眼:“他只不過是按照君主的旨意行事……君命難違!”

皇甫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壓在chuang邊,低沉下眼眸看著他,目光像野獸一般散發著侵略性:“錯就錯在他不擇良主!跟了樓世珉那樣一個昏君!整日沉迷酒色!讓得攝政王冷御雲把持朝政……你看看那個表面強盛的南乾已經腐朽成了什麼樣子!戰亂饑荒不斷!那些南乾無辜的百姓想要遷居北鳳!竟被下令全部誅殺以儆效尤!”

他滿臉輕蔑之色:“雖然我承認玉衡卿在領兵作戰上很有一手,但對那昏君的殘暴手段視而不見!不僅不理國內百姓的哀呼,還助長著冷御雲的野心妄圖往北鳳擴張疆土!簡直為虎作倀!侮辱了玉氏一門正直忠勇的名聲!”

伶被他大聲的斥吼怔的一鈍,表情平緩下來,用手把他緊緊揪著自己的指頭一根根搬開,聲音卻顯得有些無力:“夠了,別說了……你懂他的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夠了……”

他近乎慌亂的想要逃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之間就這麼沉默了下來,伶低垂著腦袋,手依舊死死扳著皇甫的手指,但整個臉都埋在了劉海黑色的陰影裡,模糊的看不出表情。

皇甫見他垂著腦袋默默無聲,四周寂靜得使人覺得心跳都一片空洞,心裡一沉,又冷靜下來……再怎麼說,最難過的一定是伶,他剛剛,是不是說的太重了?

“我……”皇甫忍不住把他的手握緊了些,即使披著厚實的被子,那隻手,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冰冷。

“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伶打斷道。

皇甫深吸了口氣,也明白今夜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只好蹙著眉垂眼心疼的親了親他的額頭,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有情

皇甫嵐蕭坐在思歸閣門外的臺階上吹著夜風,他揚著腦袋,手臂搭著膝蓋,不住的沉重嘆息,活了這二十五年來,頭一次在情場上心亂如麻。

一邊是北鳳的忠義,一邊是伶決絕的眼神,天平的兩端,他都無法割捨。

他想,去他的玉衡卿!去他的梟凌鐵騎!去他的南乾!

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裡走馬燈般的閃過……他知道他的冷清,瞭解他的驕傲,見過他的冰冷無情,也看過他的溫然笑意,聽得出他曲裡的寂寞,明白得了他表情裡的悲歡……

他確實在被這個人吸引著,一開始是皮相,然後再到曲子……不知不覺中,與他把酒言歡多少個日月,他只有在與這個人相處時才能將那份真性情展露無遺,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和伶在某些方面很像,有時聽著他的話,就彷彿能看透自己的內心一般,能夠理解對方,知悉他的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比和任何姬妾在一起都要放鬆,甚至不需要什麼肉體的安撫,心裡也會覺得滿足……

他想要這個人,單純的想要他呆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彼此扶持,共度一生。

沒有任何的欲。望比這來的更加強烈了,甚至著了魔一般,在他心裡凝成一股執念。

皇甫思考了許久,才慢慢的起身,踱著步子,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第二天一早,解靈韻在皇甫的催促下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伶正在明涵的服侍下穿好褻。衣,靠坐在chuang邊。

解靈韻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搭著伶白。皙的手腕,閉著眼,在感受著脈搏跳動的節奏,時而微微皺眉,時而又抿抿嘴唇。

看診持續了一將近個時辰,伶面無表情的仰躺著,一言不發,昨夜的事情使他有些尷尬,心底一片浮躁,甚至是看到皇甫的眼睛,他都會略顯慌亂的錯開。

皇甫的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喂!靈韻,到底怎麼樣了?”

解靈韻眼皮都不動一下。

“你不是昨天就診過了麼!?”皇甫把語調提高了點。

解靈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