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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赫伯希望是當中一種可能,伸手拿起電話。“你好”

一個爽利的男人聲音說:“這是赫怕·史密斯家嗎?”

是的 “”請問你 是誰?“

“我是赫伯·史密斯,什麼……”

“你能等一下嗎?”‘“可以,但誰……

太晚了。他的耳邊傳來一音效卡嚓聲,好嫁電話那頭那人將電.話放在了桌子上,他不得不拿著電話等待。“赫伯?‘他轉過身,電話仍舉在耳邊。維拉站在摟梯頂部,穿著她退色的棕色浴衣,頭上滿是捲髮夾,面頰和額頭上是已凝固了的護膚霜。

“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讓我等等?

“等等?在凌晨兩點十五分?…

“,”是的 …

“不是約翰尼吧?約翰尼沒出什麼事吧?”

“我不知道。”他說,努力保持鎮靜。有人凌晨兩點打來電話,讓你等·一等,你自然鄉想起你的親戚們,回憶一下他們的健康狀態。你會猜想是不是你的一位朋友死了。你努力不去想你有一一個兒子,你非常愛他,不去想你的小腿突然僵硬沉重……

維拉閉上眼睛,兩手抱在胸口,赫伯極力控制往自己才沒有脫口說出:“維拉,(聖經)上說你應該去你的廁所做祈禱。”如果那樣的話,維拉·史密斯會給他一個甜蜜的微笑。凌晨兩點,再加上拿著電話在等待,他可受不了那種微笑。

電話又卡嚓一聲,現在是個年齡大些的男人聲音在說話:“你好!是史密斯先生嗎·”是的,你是準?

“很抱歉讓你久等了,先生。我是奧羅諾分局的麥格斯警官。”

“是為我的兒子嗎?我的兒子出什麼事了嗎?”

他不由自主地跌坐到椅子上,覺得全身無力。

麥格斯警官說:“你有一個兒子叫約翰·史密斯嗎?”

“他怎麼啦?他沒事兒吧?”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維拉站到他身旁,有那麼一瞬,她看上去很鎮靜,然後像一隻母老虎一樣伸手抓過電話。“怎麼了?我的約翰尼出什麼事了?”

赫伯猛地把話筒拉到一邊,祈斷了她的一根手指甲。他狠狠地盯著她說,“我正在處理這件事。”

她手捂著嘴巴,淡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史密斯先生,你在聽嗎”

他麻木他說:“對,我有一個兒子約翰·史密斯。他住在克利維斯·米爾斯鎮,在那兒的中學教書。”

“他發生了車禍,史密斯先生,他的情況極其嚴重,我很抱歉不得不告訴你這個壞訊息。”麥格斯的聲音很有節奏,很有禮貌。

“噢,天哪!”赫伯說。他的思維在飛速旋轉。在部隊的時候,一個叫查爾斯的南方男孩曾在酒吧後面把他打得半死,查爾斯一頭金髮,健壯而殘忍,赫伯又體會到當時的那種感覺,他的思想被打得趴在地上動不了。

“他死了?”維拉問。“他死了 嗎?約翰尼死了?”

他捂往話筒。“沒有,”他說,“沒有死。”

“沒有死!沒有死!”她喊道,咚地一聲跪下。“啊,上帝,我衷心地感謝你,感謝你的關懷和仁慈,用你仁愛之手保護了我們的兒子,我以聖子那穌的名義……

“維拉你給我住嘴!…

有那麼一瞬,他們三人都沉默不語,好像在琢磨這個奇怪的世界:赫伯坐在板凳上,身旁桌上的一束花被他的膝蓋撞翻了;維拉跪在客廳壁爐的柵欄旁;而電話那一頭的麥格斯警官則似乎在看著這一幕黑色喜劇。

“史密斯先生?”

“在。我……我為我們的爭吵道歉。”

“完全可以理解。”麥格斯說:。

“我的兒子……約翰尼……他開著他的大眾汽車?”

“死亡陷井,死亡陷阱,那些小甲殼蟲是死亡陷阱。”維拉含含糊糊地說。眼淚從她臉上流下,從浴衣光滑堅硬的表面滑過,就像雨水滑過光滑的鋼面…

“他坐在一輛計程車中,”麥格斯說“”我把我知道的情況告訴你。牽涉到三輛汽車,其中的兩輛車是由克利維斯·米爾斯鎮的學生開的,這兩輛車並排從6號公路的卡爾森山坡開下來。你兒子坐在出租汽車中,向西朝克利維斯鎮開去:,出租汽車和逆向行駛的那輛車迎頭撞上了。出租汽車司機死了,開那輛的學生也死了,你兒子和那輛車的一位乘客在東緬因醫院,他們傷勢嚴重。“”嚴重!赫伯說。

“嚴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