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惡。這兩個人一定不能讓他跑了,那花兒應該沒事,他們只是捉住花兒好讓你乖乖就犯罷了。”
丫兒聽我說完,只痴痴呆呆的哭。
這時船老大的粗嗓子響起:“客官到了沔陽碼頭了。”
諸葛亮一聽,趕緊對我們說道:“你們在岸上等我,我換好衣服。”
我這才注意到,剛才一直都在說丫兒的事,他從救人上船到現在。裡面還穿著溼淋淋的內衣,此時早把外衣滲透了。原本古桐色的臉色,這會有點發白。
梅然二話不說,便出了船倉,我也趕緊拽著丫兒上了岸。
“師傅你覺得這是什麼病?”上了岸,我便問道。
梅然沉吟了很久道:“就這麼聽她一說,那能猜出是什麼病。不過,應當不是瘟疫。”
呃,瘟疫……
“丫兒,你說你們村死了多少人了?”
丫兒:“加上明子,死了十二個。”
我:“是一起死的,還是每隔一兩天就死一個?”
丫兒:“每隔一兩天死一個。”
這下證實了,確實不是瘟疫。如果是瘟疫的話,傳播速度會很快,而且絕對不是隔一兩天死一個,應該是一死就是一大遍。
“那這會是什麼怪病?”我嘀咕。
梅然摸著鬍子道:“不好說,要親自去看看才知道。”
這時諸葛亮已經換好了衣服,並重新束好的頭髮,臉色這才好看了很多。
轉身又囑咐好船老大就在這裡等我們,這才帶著丫兒往沔陽縣府走。
到了沔陽縣,已經是半個時辰後,我發現這個小縣城。城牆破破爛爛,連護城河都沒有,更別說守城的官兵。
一路暢通無阻就到了縣府,看到兩邊的民生,我也就明白了,為什麼這裡城牆破破爛爛,官兵也沒有了。
窮,很窮。走了一條街,我才看到一個破爛的客棧,店小二趴在桌子上睡覺,肩膀上停了好多的蒼蠅。身上也是髒兮兮的。擺在街兩邊的一些零散攤子,也都是一些老人,賣的東西粗劣不堪,而且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也盡是一些老幼。走了這麼久,我連一個壯丁都看不到。
這樣的縣城,能不窮,能不落沒嗎?
諸葛亮看到這樣的光景,也開始擔心,來沔陽求救,只怕是錯的,全縣上下大多都是老幼婦孺,這裡的縣官,只怕也沒有多少能力派人去陳村救人。
再看這縣衙,抬頭看去,兩邊的石獅早就移了位,大門上朱漆掉落,翻了很多毛邊,上面的屋頂也顯的破破爛爛,看上去,不由讓人擔心,這樣的屋頂,下雨天能遮風避雨嗎?
門前的大鼓由紅變黑,舊的看不出是官鼓,兩邊站著兩個衙衛,沒精打采的站在那裡扶著兩根棍子,看這兩衙衛的年紀,比梅然還要大。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怎麼這下面的縣城和郡城,相差這麼大?
想到這我也不禁擔心起來轉頭便朝諸葛亮說道:“這裡能有人出兵去救人嗎?”
諸葛亮臉色也不太好看,梅然跟在我們後面,時不時的摸下鬍子,他的脾氣我懂,除了治病,別的事情,他都懶的管。
丫兒也感覺到我們的擔心,頓時變的十分絕望。
看她那搖搖欲墜的樣子,我心裡一陣陣的難過,這時諸葛亮走到官鼓邊上,拿起鼓杵“咚咚咚……”的敲起來。
兩邊的衙衛一看有人擊鼓,懶洋洋的抬起頭看了眼,身子搖了兩搖,其中一個年紀偏大點的,瘦如柴禾的衙衛,有氣無力的走了過去,拍拍諸葛亮的肩說道:“莫敲了,講吧,麼子事(什麼事)”
我一聽,臉上抽了一下,這衙衛說的是方言,有點接近湖南腔。一下子我就想起外公來,外公就是湖南長沙人,後來住到我們那後,一口湖南腔,到死都沒改過來,所以我聽的懂。
諸葛亮皺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碰到說方言的衙衛還是怎麼的,愣神之後,彬彬有禮的說道:“在下襄陽士子諸葛孔明,前來報案救援。”
諸葛孔明這四個字放在襄陽那是響噹噹的,官府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到這,就要感謝水鏡老頭了,都是他三年一度的會師,所以才會讓襄陽官府的人極為重視。一旦選中的,那些以後可全都是官家最青睞的謀士,若是在襄陽,諸葛亮這一報名頭,衙衛肯定是笑眯眯的趕緊通報去了。
可惜這在沔陽。這兩衙衛也沒聽過什麼諸葛孔明,但士子兩個字還是聽明白了。
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