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讓身邊負責照相的技術員電話通知前線的偵查員。本案還是要以尋找屍源來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此時照相的技術員早已吐得臉色發青,聽到我們的反饋後,趕緊跑出瞭解剖室。在這樣的環境裡,多吸幾口新鮮空氣,對他來說就是恩賜。
把另一具屍體拉出化凍池的時候,屍體已經完全軟化。這個新建的法醫學解剖室裡配備的先進的化凍設施,真的算是幫了我們不少忙。
“財政好,才是真的好。”大寶一臉羨慕地說,“你看這效果,槓槓的。好財政,沒被吃掉,算是用在點子上了。”
“我倒沒考慮那麼多。”我打斷了大寶,“你看這個死者,衣著這麼破爛,甚至連襪子都打了補丁。天哪,這年頭,連襪子都要補一補的人,得有多困難。這侵財的物件一會兒是有錢人,一會兒是窮人,這該是什麼樣的兇手呢?”
大寶很快被我帶進了問題裡,低頭思考。
屍體軟化後,脫去衣物顯得格外簡單。我把死者的衣服攤在地面上,開始逐個兒檢查口袋,希望能在口袋裡發現張身份證什麼的。
身份證倒是沒有,但是我找到了一張貌似收據的紙張。因為屍體冷凍後化凍,紙張被水漬浸染,所以字跡模糊不清。但是可以看到這張收據是複寫紙複寫出來的,應該是收款人的存根。紙條下方收款人欄裡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字:“李大柱”。
“李大柱?”我說,“這應該就是死者的名字呢。”
大寶也很驚喜,高聲呼喊著門外的技術員,要求他立即與偵查員聯絡,調查這個李大柱的身份。技術員聽說他可以繼續留在解剖室外打電話,喜出望外。
這名死者的雙手手腕有被繩子捆紮的痕跡,雙側膝蓋都有明顯的皮下出血,這是典型的約束性損傷。死者死於刀傷,脖子上被人狠狠地拉了一道血口子,深達頸椎。血口子的兩頭沒有試切創,說明這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具,一刀就直接割斷了死者的喉嚨。死者的頸動靜脈齊刷刷地斷裂了,氣管也被割破一半。大量噴湧的血液反流入氣管,又因為嗆咳而噴出,在死者的衣服胸襟處產生了大量的噴濺狀血跡。
“死者的頭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