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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斂眉,端起案邊的茶盞,慢悠悠地吹著茶末,道:“這你不必擔心,李度秋答應助我一臂之力,只要到時饒過廢太子、九皇子以及李後,新帝登基,為了安撫百官,安頓一下幾個餘孽亦很必要,如此也能彰顯新帝仁德。”

說是安撫實為鎮壓,一念也不道破,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便與李度秋通氣一二,省得到時壞我大計。”

說罷,一念也不去看修漱心的反應,須臾便消失在正堂之內。

……

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轉眼便是三月,梁澄終於不用再受針扎之苦,之後只需藥浴,便可藥到毒拔,只是之前寒毒提前爆發,經脈受損,於武道一途便有折損,所幸梁澄看得很開,並不覺失意,能撿回一條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況他早已突破真如之境,儘管招式一般,但是腳下輕功,說是獨步天下亦不為過,加之二人療毒之餘,互相切磋,梁澄如今,已不是當初的花拳繡腿。

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念藉著指點之名,大行揩油之舉,看著梁澄又羞又怒,卻又奈何不了他的模樣,一念便覺身輕體暢,好不愜意。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二人未曾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

這日,梁澄藥浴過後,兩人躺在軟榻上,互相依偎著說著閒話,青陽縣比鄰九華,雖已是暮春,早晚間依舊頗為寒涼,溼氣也重,因此屋裡依舊燒著地龍,梁澄整個人都暖乎乎懶洋洋的,連說話都慢了半拍。

不過想到一月後的佛誕日,梁澄還是打起精神道:“師兄,我們後天啟程回京吧。”

一念眉峰一挑,淡淡道:“怎麼了?”

梁澄有些憂慮地蹙起眉頭來,上一世佛誕日,趙太后親往大相國寺為國禮佛祈福,蒲團裡藏著毒針,趙太后當場身亡,佛像上顯出兩行血紅色的詩——

僖帝縱色老來哀,可憐趙女未有懷。

青燈古佛哪堪挨,偷採雨露孽胎來。

緊接著,永寧塔上的金寶瓶突然炸裂,飄出無數血字白綢,上面無一不寫著這首大逆不道的打油詩,一系列的變故,直叫明元帝雷霆震怒,東都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在宮中,趙太后最疼愛的便是她孃家姑娘趙惠妃生的龍鳳胎,十公主和十一皇子,對他也還算慈愛,何況未免大相國寺一眾僧人受此牽累,梁澄自是不願悲劇重演,坐看趙太后身死。

上一世,此案不了了之,並未捉出真正的兇手,不過明元帝藉此倒是清了一些不安分的勢力,趙家沒了太后撐腰,行事開始收斂,趙惠妃更是牢牢看住兩位公主皇子,結果十一皇子還是不甚著了風寒,加之皇奶奶被刺身亡,傷心過度,纏綿病榻,一直到梁澄被禁,對方雖已下了病床,底子卻是壞了,成了個藥罐子,不足為慮。

梁澄派人探查,剛剛有些眉目,便被明元帝尋了個差錯,訓斥了半天,雖然他不善陰謀詭計,但是還是察覺到一些苗頭,很快便收手了。

他只知道,這事幾位后妃包括李後,都搭了把手,你借我手推波,我借你力助瀾,大家歡喜,誰也不讓誰。

直到被監禁的那段時日,梁澄才想明白,當時明元帝恐怕早已心知肚明,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外戚勢大,一直是明元帝心頭的一根刺。

這一世,自從知道一念的身世,梁澄便開始懷疑,大相國寺一案,或許逃不開一念的身影,但是那畢竟是上一世的事情,並且也只是他的猜測,無憑無據,梁澄自然不會就把罪名扣在一念頭上。何況,孟留君、修漱心都是可能下手的人,或許……是幾人聯手合謀,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事要怎麼跟一念說,卻成了問題。

梁澄斟酌了一番,道:“4月8日便是佛誕日,皇家一般會去大相國寺禮佛,身為護國法師,我若人不在那兒,有些說不過去。”

一念見他猶猶豫豫的模樣,便知對方定是隱瞞了什麼,他也不點破,反而道:“是該如此,何況如今已不用施針,回去也可以。”

梁澄垂下眼簾,道:“師兄,上回你與我說,京中勢力愈發兇險,明元帝及春便龍體抱恙,六皇子與孟留君走得很近,是不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他很清楚,孟留君任由六皇子招攬,絕無可能真心效忠,不過是像上輩子那樣,加劇儲位爭鬥。

一念卻搖頭道:“還早,明元帝身體並無大礙,此時動手,未免太過魯莽。”

自從一念說了他的打算,京中但凡傳來什麼訊息,都會告知梁澄,不加一絲隱瞞,因此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