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她為什麼沒有向您要月亮?”希科給國王的玩笑話激怒了,反擊說。
“那我也會去試一試的,希科,”貝亞恩人說,“這個可愛的瑪戈,我是那樣愛她!”
“啊!光卡奧爾就夠您受的了,我們就要看到您怎樣取得勝利。”
“啊!我要的正是這個;聽著,我的朋友希科,這個計劃是決定性的,特別是令人不愉快的,啊l我的劍術不精,我也不勇敢。我每次遇見火槍射擊,由於天性之故總是反感。希科,我的朋友,不要過分嘲笑可憐的貝亞恩人,你的同鄉,你的朋友,如果我害怕,而被你發現了,請不要說出來。”
“您說如果您害怕?”
“是的。”
“那麼,您擔心您會害怕?”
“當然。”
“那麼,活見鬼!如果這是您的天性,那您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去幹這些事?……”
“天哪,因為我不得不這樣幹……”
“德·韋贊先生是一個可怕的人。”
“我知道!”
“他什麼人也不會饒恕。”
“你這樣想嗎,希科?”
“啊!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紅羽毛還是白羽毛,他都不管,他對著大炮叫喊:‘開炮!'”
“你這話是針對我的白翎飾說的嗎,希科?”
“是的,陛下,因為只有您一個人戴著這種顏色的翎飾……”
“那又怎樣呢?”
“我建議您把它取下來,陛下。”
“不過,我的朋友,我戴它是為了讓別人能認出我,如果我取掉它……”
“怎麼樣?”
“那好,我這個目標就沒有了,希科。”
“您不理睬我的建議,陛下,仍舊要戴著它?”
“是的,我堅決戴著它。”
亨利在說這句表示他已經下定決心的話時,手抖得比他對軍官們發表講話時還要明顯。
“瞧啊,”希科說,他簡直不理解嘴裡說的和手的動作怎麼會有這樣不同的兩種表示,“瞧啊,還有時間,陛下,不要幹傻事,您這種情形不能騎馬。”
“我臉色很蒼白嗎,希科?”亨利問。
“像死人一樣蒼白,陛下。”
“好!”國王說。
“怎麼,好?”
“是的,我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時傳來要塞的大炮聲,還伴隨著一陣猛烈的火槍射擊聲。這是德·韋贊先生回答迪普萊西一莫爾內向他發出的警告。
“嗯!”希科說,“您對這種音樂有什麼想法?“
“我想它使我一下子冷到骨頭裡面,”亨利回答,“來吧,我的馬,我的馬!”他大聲叫嚷,嗓音好像坐鐘上發條時的那種斷斷續續而清脆的聲音。
希科瞅著他,聽他說話,一點也不能理解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離奇現象。
亨利開始上馬,不過他重新上了兩次。
“來吧,希科,”他說,“你,你也上馬,你不也是軍人嗎,嗯?”
“不是,陛下。”
“好,來,希科,我們一塊兒去害怕。去看看開火吧,我的朋友,去吧,給希科先生一匹好馬!”
希科聳了聳肩膀,有人遵照國王剛才下的命令,給他牽來一匹西班牙種駿馬,他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就騎了上去。亨利催馬跑起來,希科跟在後面。亨利到了他那支不大的軍隊前面,揭起他頭盔的臉甲。
“把旗子打出來!把新旗子打出來!”他用顫抖的聲音大聲喊道。
旗套拉掉,新旗子在空中莊嚴地展開,上面有納瓦拉家族和波旁家族兩個紋章。旗子是白色的,天藍色紋章底子上一邊是金色的鏈子,另一邊是當中有一把三齒耙的金色百合花。
“瞧,”希科心裡說,“我擔心,這面旗子準會開張不利。”就在這時候,要塞的大炮彷彿對希科的心事作出反應似的,隆隆地響了起來,把離國王十步之內的一整列步兵都打死了。
“真是活見鬼!”他說,“你看見了嗎,希科?我看這是真的幹起來了。”
他的牙齒格格作響。
“他要暈過去了,”希科說。
“啊!”亨利低聲說,“啊!我害怕了,該死的骨頭架子,你在打哆嗦,你在發抖;別急,別急,我這就讓你有原因發抖。”
他用兩隻馬刺在他騎的那匹白馬的肚子上刺了一下,搶到騎兵、步兵和炮兵的前面,到達離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