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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她?”

老人眉頭略略蹙起,說:“你跟她一樣,很倔強。”

“我沒她那麼傻。”陳秋娘反唇相譏。

老人嘆息一聲,陳秋娘卻繼續說:“我比她暴力。如果是明知道兌現不了諾言,還說得信誓旦旦。我會拖著這個人一起下地獄的。”

她說這話時,嘿嘿笑了兩聲。那笑聲大約太毛骨悚然,讓這個老人嚇了一跳。他不由得抬眸凝望她,搖著頭喊了一句:“孩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時間是一劑良藥,你以為很痛的,以後便會不痛了。我是過來人啊,你不該有這樣重的戾氣。”

“別說廢話,回答我的問話: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找她,保護她,跟她在一起。”陳秋娘惡狠狠地說。

老人沒有回答,良久,才找到了合適的措辭緩緩地說:“我,時常想起她,在梅園的日子,很美。”

“不要避重就輕,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冷言冷語。

老人的臉色終於很不好看,有些哆哆嗦嗦地說:“她總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所有的大丫鬟——”

“可是你為了自己的欲|望,毀了她的生活。始亂終棄,沒有擔當。這就是她心心念唸了一輩子的自家少爺,她以為溫情如水的少爺。為了不讓自家少爺為難,為了自家少爺能順利繼承整個戴家,她兀自懷著孩子遠走他鄉。在那個吃人的年代,求一息生存。你卻說她終究會有她的生活。你說得真好啊,從開始你就沒有想過你們有未來,對吧?”陳秋娘越發咄咄逼人,神情語氣都發狠。

老人瞧著他良久,才無力地點點頭。

“沒想過有未來,沒有擔當,你還要對她甜言蜜語,做出那種事。你連一個小妾的名分都給不了,你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選擇聯姻。你這麼虛偽,你還好意思說你這麼多年,很想念她?”陳秋娘那時已經不管面前的老人身子是不是不好。她那會兒年輕,內心又全是絕望,便毫不留情將這豪門老者的虛偽面具全然撕下。

戴了幾十年偽善面具的人,被她這麼冷不丁地撕了下來,他整個人都驚慌失措,連手都不知道放在那裡才好。他不住地搖頭,說:“你,你,你是她叫來的麼?”

“她?她到現在還在為你開脫,說你肩膀上的擔子多麼重,說你對她多好。呵。”她狂笑,唸了那一首《上邪》。那是外婆與這個男人的定情之詩,他們年少時,在梅園裡的書房裡,他握著她的手,就那樣不知人間疾苦地落筆那首《上邪》。

老人整張臉都刷白,陳秋娘帶了滿身戾氣,冷冷地說:“我若是她,便會說‘我願與君絕’,還說什麼‘乃敢與君絕’呢。”

“你走吧。”老人有點招架不住,緊緊抓著那輪椅邊緣,忙亂地說。

她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說:“如果我把這個給我外婆聽,不知道她作什麼感想。”

老人臉終於刷白,大聲喊:“你不能,你不能,你外婆會受不了的。”

“你不過就是《雷雨》裡那個自私自利,冷酷無情,沒有擔當的周樸園式的人物。還好意思做那樣的深情狀?我走了,這輩子都不見了。”她揮揮手,推開門就大步走出去。一身兇狠的戾氣,連眼神都能把一向潑辣的戴元慶的老媽嚇退好幾步。

張賜很認真地聽她講述一段,直到她講到離開外公的居所,他才蹙了眉,說:“如不能守護,何必招惹。”

陳秋娘鼻子一酸,瞧著張賜年輕的臉龐,緩緩地說:“有時,我也會想你會不會也有不得已,會不會。。。。。”

“不許這樣說,我張賜斷不是那種人。”張賜立刻打斷她的話,說,“我張賜若護不了一個人,給不了她一個未來,我就不會招惹她。因此,我說我愛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就會用盡全力。雲兒。。。。。”

張賜說著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所以,不要懷疑我,不要不相信我。只是這一局棋太大,棋子太多,局面複雜。若不要百姓受太多的苦,我便要苦心佈置,有些局面還得等一些時日。而這些時日,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安心等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清清淺淺,低低地拂過耳際,連同那些溫柔撩人的氣息一起在周遭氤氳成近乎讓陳秋娘覺得癲狂的氣息。她輕輕地“嗯”了一聲,說:“我等你。”

又是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耳際,爾後,他便將她放在身邊的軟墊上坐著,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繼續了方才的話題。他問:“那你中意的那個男子是你舅舅的兒子?”

“是的。”陳秋娘回答。

張賜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