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衛胖子開口就是質問。
古緋眨了眨眼,她連一句話都沒說,只面上露出點無辜的神色,自有冒頭出來為她說話,“衛墨使,好歹緋姑娘是咱們商會會長,你一墨使就這麼跟會長說話的?那是不是大夥,哪天也能這般質問於您?”
商會師父太多,底下好歹坐了十四五桌人,大致有一百多人,說這話的人也知曉自己得罪不起衛家,可又想討好古緋,所以故意藏在人群中說的,不注意,壓根聽不出是誰在說。
衛胖子眸光一掃,果然沒找著說這話的人。
而經由那話,倒提醒了好一波的商會師父,這會古緋可是剛給他們許下甜頭,這些人哪裡容有人挑釁,這會長要是沒了,日後誰還能帶他們一道賺其他商會的銀子。
會長沒了,就等於銀子沒著落了,這麼一想,當即就有好些人一起出聲起鬨,你一言我一語,都言語擠兌衛胖子。
法不責眾,衛胖子有心想發怒,可古緋這會輕飄飄一句話傳來,“衛老,大夥都是無心之言,你是墨使,也別同大夥計較了。”
這話,將衛胖子那一口想發出的氣焰堵了回去,塞進他胸口,讓他好一陣的心頭髮疼。
事已至此,他哪裡看不出是大勢已去,連平時站他一邊的師父都倒戈了。
他扯起僵硬的臉皮,拉出個難看的笑來,“會長說的哪裡話,老夫自然不會計較那麼多,墨使嘛,便是為了大夥制墨技藝更進步才存在的不是。”
衛胖子能識時務讓步,暫且不論他此刻是否真心,古緋也不想在眾人面前計較那麼多,總歸衛胖子同封老的關係還不錯,她也不想鬧將起來。
“好了,眾位師父還是找莊上小廝,挨個記一下,如若不然,阿緋可沒那麼多銀子請諸位用午膳。”她半開玩笑的道。
大多師父就笑了,這會瞧著古緋無比順眼,反正她說的話就都是對的。
衛胖子瞧著底下人的動作,乖順又聽話,他眉頭都皺緊了,有點想不明白古緋做了什麼,彷彿一夜之間就眾望所歸。
古緋唇線一勾,將視線落在衛胖子身上,輕言道,“聽聞,衛家可是有處天大的寶藏,不知衛老是否願意也為商會出份力?”
衛胖子心頭一驚,他眯眼隱晦地瞥了羅宋和明月公子一眼,正想搖頭否認,就聽古緋又道——
“那東西,阿緋也不是要貪點什麼,只是想商會需要的時候,衛老能幫一下忙。”
說著,她又將起先的話給說了一遍,表示自己不會覬覦。
衛胖子驚疑不定。他不確定古緋是否知道天火之事,不過想來這商會上下,無一不對古緋收心,他便又隱隱覺得。古緋說的寶藏就是天火一事。
而有關天火,唯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古緋也不是立馬就要衛胖子做出決定,“衛老可考慮了再給阿緋答覆。”
衛胖子點頭,便是自己會好生考慮。
所有的一切看似都在慢慢的往古緋手心攏,她瞅著松柏莊的熱鬧,一人隔離在外,分外清冷,誰也看不出她心頭在想什麼。
出了松柏莊,古緋徑直去了封家。
封老的身子一日衰過一日,就是那等風寒咳嗽都嚴重起來。喚了大夫來看,大夫即便開了方子,也只是嘆息,言封老這是心事過重,鬱結於心不化。
古緋也沒法子。這種事向來不是外人能幫上忙的。
封老半臥榻前,她上前,拉著封老的手,就笑著將今日商會之事一一相告。
封老半闔眼眸聽著,時不時笑話一句,兩鬢銀絲卻再無從前的光澤,整個人精神頭也不足。古緋話還沒說完,他就毫無知覺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
第一次,古緋不放心的在封家住了下來,讓苦媽回桃樹林將自個的物什搬了過來,她隨意選了間離封老房間近的廂房住了進去。
對此,常老管家自是十分歡喜。
一日三餐。無事之時,古緋皆親自照料,就是煎藥這等耗耐心的事,古緋也親力親為。
她甚至給琳琅閣打了招呼,若是有珍稀好藥。諸如百年參之類的東西,記得給她留著,她心頭一直擔心,這樣下去,封老能不能順利熬過這個冬天都還很難說,所以未雨綢繚,先備點續命的好物總是好的。
天氣漸冷,已然入秋,寒風蕭瑟,墨商會在古緋的打理下,又與另外郡州的墨商會,做了幾次小買賣,會中師父手拿到實打實的銀子,便越發對古緋服從起來。
而易州其他的制墨家族以及一些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