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立,一身暗紫色帶薄紗的華服,玉冠束髮,在四人裡尤為顯得出眾。
蘭後笑罵道,“嘴貧,只怕要你們每日過來。指不定背後還怎麼唸叨本宮呢。”
“誰敢唸叨母后,兒臣第一個不輕饒。”站出來說這話的是三皇子。他穿蜜合色繡祥雲安穩的華服,面容略長,眼梢也長,鼻尖微勾,看著很是盛氣凌人。
“大善,我兒孝心可佳。”蘭後當真欣慰無比的表情。
“母后為兒臣操心一輩子,理應如此。”附和的人士二皇子,他與明月有兩分相似,只是眉目之間的羸弱書卷氣更重,比誰都像個書生,哪裡有皇子的氣度。
眼見三位皇子都表態了,最小的四皇子瑟縮了下,趕緊吭聲道,“兒臣,也這麼認為。”
他人小,話語之間還帶著稚氣,這一童言,讓蘭後一愣,隨即輕笑出聲來,“好,本宮有如此多的好兒郎,何愁我大殷不興。”
眾人又是一陣高聲恭賀。
這暫且按下不表,只說這番請安之後,蘭後便讓四位皇子去初元帝那邊。
也不知是不是古緋的錯覺,她總覺最後出殿的明月高深莫測地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連帶蘭後也多看了她一眼。
她想起來之前,尤湖跟她說的,讓今晚無論發生任何事,都要她按捺不動,一切有他。
她這會,隱隱覺得只怕今晚上的宮宴不簡單。
這麼想著間,宮宴開始,蘭後一聲令下,那與東殿相隔的壁上被數個太監一拉,就像是屏風一樣,竟從中間一分為二,整個東殿和偏殿,再無阻隔。
初元帝看過來,他舉起酒樽,朝蘭後點了點頭,“朕龍心大悅,今晚當不醉不歸。”
蘭後也端起酒樽,底下來參加宮宴的王公大臣,所有人舉杯高聲喝道,“皇上,萬福金安!”
一樽飲盡,初元帝哈哈大笑起來,隨後便有絲竹舞樂助興,整個殿中好不熱鬧。
古緋沒太大的興致,她吃了幾口面前案几上的物什,就停了動作,冷眼看起這浮華的盛京來,她的視線猶如越過群山,落在西佛國那堆人身上。
西佛國的人信佛,故而不擅飲酒,能看出那幾人喝的是甜漿,特別是那釋婆羅,古緋多看了幾眼,她總覺著這世間的人,哪裡有甚聖人可言,若真有那等大聖人,那定也是個大惡人,凡事兩面,多半如此。
許是注意到古緋的目光,釋婆羅一抬眼,就與古緋對視個正著,兩人隔的老遠,釋婆羅微微點頭,算是招呼,又移開視線。
古緋低笑一聲,她覺得自己想多了,西佛國麼,此次鬥墨一完,又與她何干?
宴至半途,人已微酣,有那等坐不住的姑娘已經偷溜出去,在御花園裡頭逛去了,此刻天未全黑,整個宮裡,到處都是侍衛太監宮女,倒也不怕什麼。
古緋也琢磨著何時離開比較恰當,然,還未等她想出恰當的藉口來,就有一小宮女進來,避開他人,到古緋身邊低聲道,“古聖師,奴家公子相請。”
古緋眉梢一挑,她面無表情地問,“你家公子是誰?”
那小宮女又道,“公子說,知名不具。”
古緋一轉念,她放下酒樽,被清酒潤澤的水光柔嫩的唇一抿就道,“那走吧。”(未完待續)
253 請旨討妃
月華如水,暮色四合,御花園影影綽綽。
那宮女領著古緋偏生往人少的角落走,古緋自然是心知肚明,在夜色下,她嘴角浮起冷笑,也不問到底是要去哪,裝作什麼都不曉得。
“聖師大人,奴家公子就在前面,您請。”那小宮女朝古緋笑著行了一禮,卻是不走了。
古緋循跡看去,前面能瞧出是叢怪物嶙峋的假山,或猙獰如獸,或亭立如鶴,且山與山之間,有空洞相連,還是那種一個轉身就能藏身看不到半點的假洞。
屈指輕敲扶手,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昏暗不明的暗夜下分外晶亮,她看向那小宮女,眼底有譏誚流露,“可是那裡?”
那小宮女點點頭,“古聖師勿須擔心,奴會遠遠地看著,不會有人曉得。”
古緋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她轉動輪椅,徑直往前,當真沒瞧出其中的古怪一般,有斜長的影子從她腳下延展,隨後混入假山深淺不一的色澤下,連同古緋纖瘦的背影,一起吞沒。
從明亮之處,初初到暗地兒,一時之間古緋也是兩眼一摸黑。
她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就見視野之中,有道黑影佇立在她面前,指尖一顫,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