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你可是那護過駕的聖師?”驀地有脆如青竹的聲音響起。
古緋側目,是坐她右手邊的一姑娘,那姑娘十四五歲,剛過及笄,邊上還坐著位綰高髻的貴氣夫人。
“霜兒。休得無禮。”那夫人低喝了聲,又抬眼對古緋道,“幼女無教。聖師勿見怪。”
言語溫和,面上有笑,卻是和和善的夫人。
古緋微微一笑,“哪裡,令女天真率直,很可愛。”
許是覺得自己受了冷落。那姑娘嘟著嘴,伸手拉住古緋的袖子。“姑娘還未回答我,可就是那位聖師?”
眼見如此無禮的舉動,那夫人眉一皺,古緋趕緊道,“正是不才,姑娘有何事?”
得了回答,那姑娘才眉開眼笑,她鬆開手,屁股一挪,就坐到古緋那邊,與她同案幾,“那太好了,我叫左霜,我父乃御史大夫左清,我聽聖司小哥說起過聖師,說聖師技藝如何不凡,可是了不得。”
古緋微愣,她瞥了眼那位夫人,心道原來是左清的家眷。
那夫人不贊同地瞪了左霜一眼,對古緋笑道,“讓聖師見笑了,早從夫君口中聞姑娘名頭,不想今日竟這般巧。”
古緋回以淺笑,“當不得,阿緋就只是會點制墨而已,旁的姑娘家會的卻是一竅不通。”
左霜捻起面前碟中的小點心,邊吃邊道,“古姐姐,聽說你會制一種能引來蝴蝶的墨錠,是不是真的?”
古緋失笑,左霜年紀小,一雙圓圓的眸子水汪汪的,臉上還帶了點軟肉,性子單純,討人喜歡的緊,古緋便答道,“真的。”
聞言,左霜眼裡迸出光亮來,她拉著古緋手臂,搖了幾下,“好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
古緋看了左家夫人一眼,就見左家夫人面色沉了沉,“霜兒,休的胡鬧,聖師的技藝那都是不傳之秘,豈容你當兒戲。”
左霜吶吶無言,垂著腦袋,十分沮喪的模樣。
古緋對這小姑娘有好感,且這麼一想,才覺很久沒見左聖司了一樣,也不曉得今日他來了沒有,遂道,“左姑娘若真喜歡,晚點阿緋便送姑娘一枚,也是不礙事的。”
聽聞這話,左霜猛地抬頭,整張臉都煥發出明媚來,“古姐姐,說話算話?”
古緋點頭,伸出手,“君子一言。”
左霜也伸出一隻手,與古緋的擊掌而盟,“駟馬難追。”
左家夫人有點難為情,“聖師,這不太好……”
“沒什麼,我很喜歡左姑娘的性子,一枚墨丸而已,值當不了幾兩銀子。”古緋道。
左家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眼兀自高興的左霜,“自從霜兒的小哥走了後,整個家裡,就沒人能管束她了,無法無天的讓人頭疼。”
古緋心裡一動,不經意問道,“可是左聖司左公子?他不在大京了?”
左家夫人不疑有他,點頭回答道,“十日前就離京了。”
“就怪爹,”左霜介面,臉上還帶不滿之色,“非說什麼男兒志在四方,好好的不讓小哥做官宦公子,非要弄去沙場參軍,要小哥有個閃失,娘可怎麼辦才好?”
說著,左霜都要哭出來了。
左家夫人對古緋歉身,拉過左霜,趕緊安撫。
古緋卻是一凜,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雖說左清和她在某些事上,是一致的,可連左聖司離開大京去了邊疆沙場的事,她都未曾聽說,要說左清這老狐狸沒提前嗅到什麼風聲。她第一個就不相信,畢竟她不是單純的左霜,不會相信左清真讓自己最寵的么子去沙場送死。
她腦子裡轉過諸多的念頭。可還是理不出所以然來。
這時,臨到宮宴開始的時辰,有太監扯著嗓子喊道,“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覲見。”
古緋回神,就見四道人影進殿,當先一人乃是她熟悉的大皇子明月,隨後的是從未見過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至於四皇子,根本還是個**歲的孩子。
四位皇子進到殿中。一撩衣襬,對蘭後跪了下來,“兒臣見過母后,母后長樂無極。”
蘭後保養得當。如雞蛋白的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她一拂袖,“都起吧,難得見你們四人一道,本宮甚是開心。”
四人之中,不過只有明月才是蘭後所出而已,其他的不過都是妃嬪所出,可蘭後的一言一笑,都親切無比。看不出半點的親疏之別。
“母后若是開心,兒臣四人,每天都可到母后寢宮請安。母后不要嫌兒臣等煩人才是。”明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