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少主和眾位舵主都可為證。”
“哦,你要戒酒了呀?真可惜,少主,洪琨看來要辜負您的美意了,索性就把那壇月池酒給我好了。”
“——喂喂,你這是打哪兒推出來的?”
“你那裡呀。”
“胡扯!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你說‘就是不喝酒’——因為洪琨不可能不喝酒,所以你一定會為了酒出賣少主的,然後你又要把老天爺和大夥兒搬來作證自己絕不反悔,那不就表明你自此再‘不喝酒’了嗎?既然已經不喝酒,幹嘛還給你?”
“你,你……”
某千零一次,花棘再次成功地將自詡,也確實不拘小節的洪琨氣得幾欲吐血。為了明天不用重新排程洪琨所管轄的東北邊境要地雁城蕭門分舵的工作,蕭澤出語安撫已全然失了江湖威名的前輩屬下。
“冷靜一點,洪舵主,你該知道,花舵主從來不喝酒,所以,她要你的月池酒完全沒用。”
“不對,少主,我還可以拿來賣。聞名天下的月池酒,每年卻只釀一百壇,絕對能賣到十分可觀的價錢。最近發現把銅錢往水裡丟的聲音非常好聽呢,可惜我沒那個閒錢玩這個。”
“你,花棘,你這個女人——”
洪琨真的快倒了,笑得正開心的眾人根本無意上前解救,還是淥州分舵的副舵主蕭嵐上前熟練地捂住花棘的嘴,對蕭澤道。
“少主,您才回來,就請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好,嵐叔,交給您了。”
蕭澤乾脆地託予重任,便和蘭塵先行離去,蕭澈也冷漠地起身走了。餘下一干閒雜人等繼續觀賞這鬥了十幾年的戲。
西側的隱竹軒是蕭澤在淥州分舵內的居所,有千百竿翠竹相映,格外清幽。當中三間房舍,作為近身女侍,蘭塵被安排在蕭澤臥房下手的一間小屋內。丫鬟們送上熱水後就退下了,蘭塵脫下斗篷,直接問。
“公子,您的義妹是怎麼回事?”
“你先去沐浴吧,等洗完暖和些,我再告訴你。”
蕭澤開啟浴室的門,沒有隨風小築那麼豪華,但也非常好了。不知是誰吩咐的,知道這兩人什麼行李都沒帶,她們還送來了衣服。
再度回到房間裡的蘭塵,心情因為身體的暖和與清潔而好了許多。房裡燃著火盆,蕭澤正靠在椅子上,示意蘭塵坐他對面那張軟榻。
“認綠岫為義妹是在下午你進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因為不可能讓她也以丫鬟的名義住進來,綠岫又容貌出眾,我卻是才鬧出了一場逃婚的風波,為免旁人胡亂猜測,只得如此。”
蘭塵點點頭,謝過蕭澤周到的考慮,但卻總覺得蕭澤這麼做有些奇怪。他未免太好心了吧,還是她有色眼鏡過度?
當初蘭塵想讓綠岫住進隨風小築是為了她的安全,現在希望綠岫可以同到蕭門來,則是為了她的今後著想。這時代的昭國女子想逃過惡霸的荼毒,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嫁個好夫婿,二是成為武功高強的女俠。
“不要這樣看著我,話還沒說完呢,認綠岫為義妹還有另外一個理由。”蕭澤有點無奈地笑著,他把手爐遞給蘭塵,“你不覺得綠岫和馮家人長得不像嗎?她實在太漂亮。不過這一點,我只是存疑,因為把它和吳鴻的態度聯絡起來,更讓人覺得不簡單。”
“男人維護美女,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就算吳鴻是皇帝身邊不得了的密衛,但綠岫溫柔聰敏,而且她喜歡吳鴻,那麼吳鴻的態度有點特別,這不算什麼吧。”
蕭澤搖搖頭,“蘭塵,你不瞭解吳鴻,他是那種自小就被挑選出來訓練的密衛,在辦事時,絕對不會去處理私事,而實際上,為皇帝賣命的他們也基本沒有私人事務。再有,吳鴻現在人在臨海,也就是說,東靜王應該是吳鴻此番離京的理由,如此重要的事,為什麼他會中途突然出現在馮家莊呢?”
“……真的那麼難以理解?”
“弘光帝非常倚重密衛,不止依靠他們獲取監控昭國臣民的動向,還用他們直接打擊境內過大的勢力,菘陵鹽礦之事就是如此。所以,對我來說,吳鴻的出沒,至關重要。”
輕描淡寫的語氣掩不住蕭澤目光的銳利,蘭塵靜默半晌,問道。
“綠岫,會跟東靜王扯上什麼關係麼?”
“我不知道。”
“那麼,倘若綠岫果然不尋常,對你來說,是個麻煩吧?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認這樣身份不明的人為義妹?”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