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水!怎麼?定情物只能繡這個麼?洛顏竹的這個,她也繡的這個,不僅如此,其中一隻鴛鴦的嘴部居然是用明黃的絲線繡成,這隻鴛鴦的身份昭然若揭了,那另一隻毫不起眼 的,便是她了?
“哪來的絲線?”我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怒氣。
秋水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她的聲音抖得厲害,“回……回主子 的……話,是……是用……皇上衣服上的線頭擰……擰了一根。”
“手倒挺巧,也用了心思。”我冷冷的望著她,一鬆手,那隻荷包落到地上,秋水望著那隻荷包,終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她的手剛觸到荷包之上,我猛地抬腳重重地踩住她的手。
我的怒火已在爆發邊緣,看著秋水痛得緊蹙眉頭卻又不敢痛撥出聲的樣子,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快意,深吸了口氣,我穩住情緒,“先回 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回到坤寧宮,我的情緒已平復許多,沒理會跪在那裡的秋水,我朝著湘雲問道:“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湘雲道:“奴婢只知那日本應是秋水值夜,可奴婢第二日清晨並未見到她,而後又不經意的瞧見皇上從偏殿出來,之後……她便也跟著出來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襲人忙問。
“是去年八月十九。”
八月十九……是封妃大典前夕,順治與我合好後又突然“消失”的那段日子,搞什麼?後宮有多少女人?犯得著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眼皮子底下“犯案”麼?
我朝著秋水道:“當時是何種情形?”
秋水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湘雲恨聲道:“她想當主子想瘋了,逮著機會勾引皇上!”
“不,”秋水以極低的聲音辯駁著,“我沒有……”
我漸漸有些不耐,襲人皺著眉喝道:“要你說你便說,幹什麼這麼矯情?難道是想讓主子把你當成宮妃般對待麼?”
秋水連忙磕頭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無從說起。”
我冷哼一聲,秋水這才囁囁地道:“那日……是八月十八,皇上原本是要到坤寧宮來的,可後來由於接待使節,又說來不了了……”
她這一說,我忽地想起來了,那天順治說是來不了了,後來我在夜裡還偷偷出去了一趟接受逐月的道歉,不錯,那晚正是秋水值夜。
只聽秋水又道:“主子那晚出去溜了一圈,回來見奴婢衣裳單薄,便將自己的披風給了奴婢,主子睡下之後,奴婢一時無趣,便到院中賞月,剛過子時,便有一人從身後抱住了奴婢,奴婢剛想高喊,回頭一 看,卻是……卻是皇上,皇上他……喝了很多的酒,奴婢本想帶皇上去見主子,可皇上他……他一直抱著奴婢,口中不停地叫著主子的名字,奴婢知道皇上醉了認錯了人,後來……後來……”
我盯著她臉上那抹淡淡的紅暈,“後來,你便也情不自禁了?”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秋水沒有言語,我自嘲地笑了笑,這是對我與逐月“私會”的懲罰麼?有句話說得真對,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不過細想想,面對著如此年輕俊俏的帝王,有哪個女人不心動?又有哪個女人不渴望得蒙聖寵,飛上枝頭呢?
至於順治麼,喝醉了?這是什麼爛理由?想來凡是“出牆”的男人百分之八十的藉口都是“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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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理還亂
天下午,順治來到坤寧宮時,我正書案前“筆走游龍 道:“今日怎麼這麼好興致?在寫什麼?”
我放下筆,捧起剛剛寫好的東西輕輕吹乾,“我在寫摺子。”
他失笑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了,寫什麼摺子。”
“我怕我說不出口。”我微有些失落地將摺子遞到他面前。
他好奇的接過,掃了兩眼,臉上頓時現出一絲尷尬神色。
我那份摺子的內容不是別的,是要求順治給秋水晉個位份的摺子。
順治略有些難堪地道:“我……也不是故意瞞你,只是那日酒後失德,說出去怕人笑話。”
我淡淡地道:“你怕人笑話?那人家一個大姑娘就不怕人笑話?”
或許是我這副平靜的樣子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乾巴巴地道:“我知道你生氣,我……”
“我生什麼氣?”我反問:“整個後宮都是你的,你自然是想要哪個便是哪個。別說是一個秋水,就算哪天你將所有的宮女都幸過了,我也沒有生氣的理由。”
“還說不生氣?”他走過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