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球!”田德勝氣的拿起土坷垃就朝他扔了過去,“還有心情拿我開涮。”
“大哥這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砸人啊!”田勝利拍著胸口道,“幸虧閃的快,不然非給砸得灰頭土臉不可。”
田勝利抽了口煙,吐出一口菸圈,淡淡的煙霧使得他的深邃的雙眼,朦朦朧朧的,“大哥,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是不是還想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再說了老田家不是有小么了嗎?”他嗤笑道。
“對啊!這不管到什麼年代,這都是真理。”田德勝掐滅了手中的菸蒂,站了起來,來回的踱著步,“咱開啟天窗說亮話,姚家丫頭,我也喜歡,從小看著她長大,聰明伶俐,人也漂亮,現在又在鄉供銷社上班。她但凡有個一男半女,我都不會說。連個孩子都揣不住,你說她還能幹啥?”
田勝利一聽見這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的半截煙扔在地上,拿腳使勁兒膩滅了,拼命壓制著心中的火氣,“大哥,你要是再說這話,我現在就走,沒法談了。”
“你又不是不是知道,孩子怎麼掉的。”田勝利擺擺手道,“算了,不說以前的事,你現在什麼意思,就為了生孩子,讓我們離了,再娶一個。那我還是個男人嘛!”
田勝利氣憤地雙拳緊握,來回的走來走去,“大哥,今兒我也把話給你撂在這兒了,三個字,不可能。打從我們結婚那一天起,結婚證上寫著姚長青名字,卻刻在了這裡。”
田勝利指指自己的胸口道,“長青就是我媳婦兒,到死都是我媳婦兒。配偶欄裡我從沒打算換上別人的名字。
沒有孩子怎麼了,這日子不是照樣過,我們礙著誰了。我們就成了罪人不成了。咱們村沒孩子的父母多的是,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那能比嗎?你看看他們晚年悽慘可憐的,人家好歹是軍烈屬,國家養著呢!你算什麼?”田德勝被他氣的口不擇言道。
“大不了,我領養一個。”田勝利脖子一梗道。“大哥,天不早,你再不走,三十下午可就沒車了,您現在走,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回市裡的車。”
“你這臭小子,這事等過年,咱們再談。”田德勝說道。
“大哥,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不如想辦法和嫂子在生一個。”田勝利臨走時,還不忘調侃一下自己大哥。
說完邁著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氣得田德勝在田埂上直跳腳,“混球,你這個榆木腦袋,我這是為你著想,真是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
第33章 各家反應(二)
“喲嘿……他倒是走的利索,我怎麼辦,也不說送送他這個大哥。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還不是為你田勝利,唉……他怎麼就不瞭解我的一片苦心啊!”田德勝在田埂上踱著步,荒郊野外,一陣寒風吹過,凍得他只打哆嗦,給我等著!
哼!你這裡說不通,我不會找弟妹說去,她老姚家怎麼說都理虧,等過年你們來市裡再說。
田德勝看看天色,再不走可就趕不上車了,一溜跑的跑到長途汽車站。
正巧看著汽車出站,可田德勝還離的十來米距離呢,卯足全力追……這要是追不上,他可怎麼回家。
“哎……停車。”田德勝一面追著汽車,一面擺手,“停車……”無聲地喊著,嗓子被冷風灌地喊不出聲來。
眼看著汽車越走越遠,就在田德勝放棄之際,雙手叉腰,呼哧帶喘,站在馬路上,一臉痛苦時。‘嘎吱……’前方的公共汽車停了下來。
售票員開啟車窗,朝田德勝招手。
“我的老天,終於趕上了。”田德勝追上汽車,拽著售票員的手,一下上了汽車,車門合上,他靠著汽車,大口大口的喘氣,待呼吸平穩下來才道,“謝謝了。”
“不客氣。”售票員笑道,“您還是找個位置坐下安全。”
田德勝掏出五毛錢買了車票,看著車裡坐的滿滿當當的,只有車尾還留有空位,扶著走道里兩邊的座椅,走到了車尾,一屁股坐了下來。“呼……”田德勝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歇上一個多小時了。
“呵呵……去上墳了。”坐在田德勝旁邊的中年男子問道。
“是啊!本來應該下午去的,可下午就沒車了。只好上午來了。”田德勝說道。“這車裡看樣子都是來上墳的。”
不過都昏昏欲睡的,一個個都沒精打采的,天不亮就起來趕最早的一班車,一上午馬不停蹄地,還不趁著機會在車上迷瞪一會兒啊!
所以車上安靜地很,只有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
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