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把那裡封鎖了,我向路上的人打聽,才知道那裡有人被殺了,而出事的地方,正是我弟弟租住的那套公寓。我聽到別人議論說,那女孩流了很多血,我當時就嚇得渾身冰涼。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陳劍蓉一邊說,一邊身臨其境般聳起肩膀,身體縮成一團。
“這好像跟陳劍河的話出入很大。”簡東平插嘴道。
“是的,我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程度。於是馬上就打電話找他。”
“他的反應如何?”
“非常沮喪。我再次問他,他是不是僅僅只是打了對方一個耳光?他沉默了一會兒,只說了一句是的,隨後就什麼話都沒有了,我知道他向我隱瞞了一些事,但我也知道一時半會兒,追問不出什麼名堂來,於是我就讓他先呆在那裡什麼地方都別去,我希望他能在那裡好好把事情想清楚,然後再去警察那裡自首,因為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他怎麼說?”
“他答應了。當時風聲很緊,連我弟弟的名字都上了報,我知道警察在到處在找他,而且我自己也很可能被監視,很明顯,這件事應該速戰速決,拖得越久就越糟糕,但當時我還是想在作出決定前,先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就去找了我的律師朋友幫忙,我想聽聽他的意見。後來我還安排他跟我弟弟見了面,我希望律師能讓他說出實情,而且我覺得在自首之前,先跟律師談一談,總沒有壞處。他也答應了,但是他跟律師的見面並不成功。”
“不成功?”簡東平問道。
“他仍然堅持說,他僅僅只是打了那個女孩。”陳劍蓉看著他凝視著“但後來他又改口說,可能是他出手太重錯殺了那個女孩。”
“那麼動機呢?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有沒有說?”這是簡東平最想知道的。
“沒有,自始至終他都沒把這一點說清楚。他反反覆覆說的就是,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他做錯了等等,聽上去象在認罪,不過我從來就不相信他說的這些鬼話,他幹不出那些事來。”
“你可曾問過他作案的細節?”
“有。我曾經直截了當地問他,你有沒有用刀捅她?你有沒有割她的舌頭?”她表情嚴肅,聲調卻很平靜。
“他怎麼說?”
“起初他好像是頭一次聽說流血的細節,顯得非常震驚?他要求我把問題再重複一遍。為了證明我沒有信口開河,我還把報紙拿給他看。”
“然後呢?”
“他看了報紙之後,就一言不發。”
“什麼也沒說嗎?”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只不過,他把報紙還給我的時候面如土色。我想他是嚇壞了。”她痛惜地說。
“沒有別的了嗎?”
陳劍蓉搖搖頭。
“所以我才肯定他沒有做過那件事。我相信他真的只是把女孩打昏過去而已,正因為他覺得那個女孩在他走後可能還活著,所以他才會讓我去公寓再探個虛實。”陳劍蓉看著他,“我想後來應該是別人進來殺了她,應該就是這樣。”
陳劍蓉向空中吐了一個圓圓的菸圈。“我一直覺得他是有事瞞著我,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不過我知道他向來就分不清哪些事情對自己有利,哪些事會害了自己。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我想他也許是想自己找出答案,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肯說。但是不管他怎麼做,我始終相信他是無辜的,因此我才勸他去自首,我想警方總有辦法讓這個傻瓜開口說出實情,他也答應了。誰會想到,誰會想到,他居然在自首的前一天突然失蹤。而且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這麼說,你起初並不知道他去了那家旅館?”簡東平一直以為陳劍河殞命的那個旅館是陳劍蓉為他安排的另一個藏身之所。
“當然不知道,我一直主張他自首,更何況旅館並不安全,很容易被發現。而且那家旅館離我們家那麼遠,天知道他怎麼會跑到那裡去,簡直是發瘋了。真是搞不懂他。”
“或許他以前去過,你卻不知道。”
“不可能,他怎麼會去那裡?他有地方住,為什麼要去旅館?”陳劍蓉斷然否認。
簡東平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於是繼續問道:“他出走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陳劍蓉搖搖頭:“沒有,他什麼都沒說,我打電話過去沒人接,就趕了過去,結果發現屋子裡沒人。於是那天晚上我就整夜守在那裡等他,但他一直都沒回來。第二天早上我看了報紙才知道他出事了。”
“你去過那家旅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