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去的?為父還沒來得及細問。”
玉潭見爹爹居然不知道,神態裡就帶出來幾分揶揄,“是三小姐派人攆走的。為了劉姨娘沁兒還捱了一頓排揎,被祖母派去幫著慎哥兒管家去了。爹爹難道都忘記了。”
李鳴唯嗓子眼裡咕嘟一句,他那時候傷病最重,又有許多煩心事,恍惚聽母親說過一回玉沁不依不饒之類的,李鳴唯不耐煩庶務,老母親又願意做主,他這時候也想起來了,母親和他說過這些。
劉姨娘不在他心上,他倒給忘了,三小姐攆了劉姨娘,這句話說不出來的誅心,李鳴唯臉上有幾分掛不住了,玉潭臉上似笑非笑,像極了齊氏的神情,李鳴唯又覺得說不出的刺目,為了玉沁修道他發過脾氣,玉潭反而答應了,李鳴唯早覺出女兒的不滿。
原來是玉容攆了劉姨娘到莊子裡去,她女兒家家的,還管得著爹爹的妾,玉容這妮子分明不是個省心的,又想起母親方才說的那番話,李鳴唯忽然間就毛骨悚然了。
玉容聽祖母說那些話,一點吃驚的樣子都沒有,這別是玉容給出的主意吧,心裡這念頭瘋長,李鳴唯瞬間變了臉色,疾言厲色的吩咐,“你跟我過來一下。”
玉潭見爹爹面色驟變,連忙跟了出去,來到空曠的無人處,李鳴唯看著遠方,臉上陰晴不定,老母親心裡各種小算計,這些他都知道,只是老母親也最優柔寡斷,她哪裡想得出這樣陰毒的主意。
“你吩咐人小心飲食,尤其是玉芳入口的東西。”李鳴唯艱難開口。
玉潭滿眼震驚,爹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這個家裡玉芳好歹也是小姐,誰還敢對她不利?爹爹這幅神色分明知道了什麼,爹爹不願意和她明說罷了,玉潭不禁抖起來,一把拉住爹爹的衣襟,“難道是我祖母?”
“你派人盯著玉容。”
李鳴唯不願意多說了,臉色異常難看,說了這句話轉身就走,他都沒臉面對玉潭了。
爹爹大步離去,腳下還有些踉蹌,爹爹像在逃避什麼。
玉潭震驚了好半晌,尖銳的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玉潭回到小院落,腳下還有些粘滯,青芽忙迎出來,“少夫人也該歇歇,少夫人身子要緊呢,四小姐這邊奴婢幾個會用心的。”
玉潭進了屋看玉芳臉色蒼白躺在那裡,新來的那個小丫鬟搶著服侍,青螺、碧螺反而被擠到角落裡了,玉潭招手讓她過來,這丫鬟看起來伶伶俐俐的,笑著上前見禮,“奴婢聽二小姐的吩咐。”
玉潭見她一副想要抓尖討好的模樣,心裡先不喜歡了,“你原來在哪裡當差?”
“奴婢原來在花房裡幫忙,郭嫂子派奴婢過來的。”
玉潭頭兩年管著家務,大小丫鬟也熟悉,這丫鬟面生,原來是花房裡做活的,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進來了,又叫過來那三個丫鬟,也都不大熟悉,都攆到外面了。
玉潭一番發作,屋子只留下幾個心腹丫鬟,玉潭坐到玉芳身邊,伸手摸著她蒼白的臉頰,眼前一片模糊,玉芳是姊妹裡最省心的,要說心裡話,玉潭實在不喜歡這個妹妹,她看不慣玉芳的老實懦弱。
這個懦弱的妹妹做出這樣激烈的舉動,挽回了李家女兒的名聲,玉潭又想起爹爹說的話,心裡一片悲涼,又禁不住憤怒,踩著姐妹的名聲往上爬,她饒不了她。
秦訪家的急衝衝來了,先看昏迷不醒的四小姐,擦了一把眼淚。“我們四小姐真傻。豁得出一條小命。”
秦訪家的就是彩蝶。嫁給秦嬤嬤的小兒子,新婚燕爾還沒指派差使,玉潭顧不得那些了,命人接她過來照應玉芳的院子。
秦訪家的是夫人一手培養出來了的,立刻進入狀態,“青螺、碧螺太小,還應該再派幾個大丫鬟幫著照料,分作兩班休息。看四小姐這個樣子,白天黑夜離不了人。”
“郭嫂子派來四個丫鬟,我看著不大熟悉,都攆出去了。”
二小姐素日寬厚,也給下人留體面,秦訪家的眼神一閃,“姑奶奶的意思是?”
“你過去和你婆婆說一聲,讓她留心三小姐的言行,還有寶珍、寶珠你也派小丫鬟留心著,小廚房那邊好好敲打。還有就讓青螺和碧螺在廊下煎藥,不許別的丫鬟靠近了。取了藥先請黃先生看看。”
秦訪家的臉色也變了,姑奶奶說的隱晦,意思出來了。
她連忙鄭重說道,“奴婢這就派人看著去,也選了可靠的過來服侍。”
秦訪家的為人精細,府里人頭又熟,她也沒什麼不放心了,眼下的關鍵還是玉芳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