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可卻找不到什麼可說的。
布里克威爾迷惑地傻笑著。
這個身著褪色軍服,戰袍披在身後,鋼盔就在身側的人並沒針對他們採取行動。他早已料到他們想要什麼,透過推斷完整地勾勒出他們的計劃。他沒有留給他們任何進一步採取行動的餘地,因為任何脅迫他的努力都無疑是接受中尉對他們動機所做的低劣的評估。
面對他所說的話,唯一能做的體面事就是一點都別插手英格蘭的事務。
弗里斯曼扭動著腦袋。他曾經對自己的外交天賦自恃過高,還覺得自己的如簧之舌也不錯。然而,此時此地面對一個戰士,實際上只是某種小官,卻完完全全地勝過了他:往下進行的每種方法都被阻止了,而且是完全、徹底地。他們無法進攻,因為他跟他們講過這地方對他們沒有任何防禦能力。他們不能收買他,因為他說過食物和機械會損毀這個國家。他們無法將這裡變成殖民地,因為,他坦誠地把這當作是對國家的侮辱。他沒有威脅、爭辯,因為他們剛見到自己有了點進展,就馬上被堵了回去。
弗里斯曼幾乎留意到約翰遜船長那使勁拉的手。然而在當時,當弗里斯曼在美國參議院樹立起自己的威望之前,他曾聲淚俱下地要去救援歐洲捱餓的婦女和兒童,為這項事業而乞求撥款,從沒提到過殖民的可能性。因為報業最近很難對付,它們揪住社會民主政權新生的殖民目的不放。弗里斯曼見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他的救援物件拒絕了他,他沒能花出去撥款,他自己也會成為少數派的笑柄。突然,他感到他被軍官設定的陷阱牢牢地制住了,他以巡洋艦作後盾所說的一切都無足輕重了。可是——這位軍官奇怪地沉默——不,不,他不能威脅。他不清楚約翰遜是否會支援他……在他面前展現出所有那些無事可做的工人的形象,成千上萬。是他們鼓勵他來到這兒,因為他保證過他會給他們足夠寬廣的地域來彌補因放射性汙染而不適合人類耕作的遼闊腹地。這個國家本身就能容納兩千萬人。對一個工業國來說,這是多麼了不起的計劃呀!重建——重建曾經給予美國生命的國家——他的名字在史冊中該是何等輝煌的呀!他孕育出一項方案,這一切源於這件事情。沒有歐洲,美國這麼長時間怎麼能發展得如此之好,公眾的情緒一直都是反對未來的干預,無論他是什麼,直到……約翰遜正在招手,他剛才就把布里克威爾拽到了卡斯戴爾開啟的門口。
弗里斯曼覺得這停頓很尷尬。但他知道一旦他離開這間屋子,整個專案就結束了,他的許諾和請求都泡湯了。
“中尉,”弗里斯曼說著,又走到桌前,“為了使你心安,我覺得還應該讓你瞭解一件事情。”
中尉沒吭聲。
“今年春天,”弗里斯曼說,“我國佛羅里達海岸來了艘西班牙漁船,上面的船員和乘客都很特別。這些乘客講述的有關現任英國政府遭搶掠的事使我國人民很不安,國人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我們聽說你們上屆統治者遭到恣意的謀殺,聽說士兵搶劫、焚燒了英格蘭所留下的一切,還聽說兒童在捱餓,婦女被搶奪。我國人民絕不允許這種殘暴的戰爭餘孽存在,他們呼籲要採取些行動。那艘漁船的乘客現在都在悉爾尼斯外的美國紐約號上呢。我該給他們講些什麼呢?”
弗里斯曼講話時,中尉就緊張了起來。他現在突然站了起來,臉色煞白,聲音尖利,“這些撒謊者是些什麼人?”
“駐法英軍的頭領們,”弗里斯曼說,“維克多將軍和他的副官,史密斯上校。”
史文朋馬上開啟了中尉的手槍蓋,可弗里斯曼卻完全沒有覺察到這一細節。
“我們不能允許,”弗里斯曼說,“這種情況的繼續存在,我國人民會譴責我們的。作為一個強有為的政府所選定的代表,我必須要求給這兩名軍官安排職位,以確保他們的國土沒有完全被分割。你除了同意沒有其它選擇,因為他們,根據最後的分析,是你自己的上司。”
史文朋開了腔:“你似乎忘了你是在同英格蘭的統治者說話,這類要求和你的指責一樣都是冒犯我國尊嚴的。他已讓你們離開,快走吧。”
可參議員弗里斯曼發現了自己的優勢,“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尊敬自己的上司,如果你在這兒的統治如你所說是公正的,人的自由就是這類統治的一個測試。我們的目的就是將這些人遣送回來,讓他們在這個國家的事務中享有應得的權利。”
史文朋將手槍蓋安全地蓋上,保持那原來的樣子。
中尉站穩了說:“你的建議很明顯:無法與我們談成買賣,就準備扶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