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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的客棧裡的,就叫客棧賬房吩咐夥計留意他的動靜。”

殷承義點頭說道:“那也好,但要小心,這廝機警得很呢。”

吳通判說道:“不錯。另外,下官昨晚已經發了加急文書交驛郵送到東京開封府樞密院裡,給我的兒女親家路大人,讓他幫忙打聽這個仇方是何方神聖了。殷大爺只要想辦法拖住他十天半月,我們便有應對的辦法。”

殷承仁無奈地說道:“現在看來只有這一條路,想不到我為了幫古家做個魯仲連,不幸卻將自己拖下水,還連累了年幼的女兒,看來都是命中註定了的,這是冥冥之中的冤孽啊!唉——”

殷承義說道:“大哥,殷府幾百年,什麼風雨沒經歷過?還會怕這麼個馬面牛頭一樣的人嗎!”

吳通判想了想也說道:“到了眼下,我們沂州府也不便出面的。不過,殷府可以聯合古家直接找仇方商量,我覺得還是去醉鳳樓吧,我讓我的管家老李找他小舅子糊塗蟲,看看能否幫上忙,至少也可提供方便,只要說得仇方點頭應允,把事情拖延多些時日,等東京那邊的信到了我們再想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姓仇的不是我們這裡的地方官,他無論如何不能蠻來的。古少爺的事只能放一放,讓他在牢裡多呆幾天多吃點苦頭更好,誰叫他自己少不更事的,什麼人不好惹卻去撩撥姓仇這廝,惹出這天大的麻煩來。”

殷承仁說道:“嗯,眼下也只能見一步走一步,走到哪裡算哪裡了。”

古大善人起身說道:“是這樣的話,事不宜遲,古某先告辭了,馬上去客棧吩咐一下。”說完便與三人施禮而去。

送走古大善人之後,吳通判接回話題問道:“是了,剛才殷大爺說什麼前世的冤孽,那到底什麼一回事?”

殷承義沉吟說道:“這是源於祖上流傳的一個傳說,大致是這樣的。”

殷承仁喝了口茶,述說了這樣一個故事:原來當年殷家高祖鄖國公殷開山隨秦王李世民平了薛仁杲,得高祖恩賜恢復爵位,秦王手下那一班文臣武將,如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劉弘基、屈突通、馬三保、徐世勣、李靖、柴紹、羅士信、段志玄、袁天罡、秦叔寶、程咬金、張公瑾、史大奈等生死與共的老兄弟當然都來殷家慶賀了。

席間耍笑取樂,提到袁天罡及李淳風兩人日前合作繪寫的一冊圖讖,雖只有區區十多幅圖畫,配上若干詩體讖語,但據說裡面預言了百十年後將會發生的天下大事。眾人雖然知道他們兩個道法高深、術數精微、演算準確、又各擅勝場,但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人人都想尋根究底甚至預知事態發展結果。況且當時李世民還只是秦王,外憂內患交煎,與各地割據勢力的戰事仍然每日都在發生著,真命天子到底是誰?在高祖駕前,秦王與太子建成、三弟齊王元吉兄弟之間只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秦王被他倆誣陷已經非止一次。因此,大家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圍著袁天罡瞭解他們畫的那十幾幅畫圖中所隱寓的玄機。

首先,他們最關心的是大唐能否奪得江山?因為在當時形勢下,大唐雖然勢力最強,又兵多將勇,但亦有自身的弱點,最後勝負之數仍未明朗。其次是即使大唐能奪得了江山,但高祖百年之後會傳位給誰?若按長幼先後的排序,秦王之上還有太子建成,只要建成無大錯,廢立之事誰也不會提及。還有就是即使秦王最後能繼位續大統,但還有大片江山要打,兵兇戰危,自己又能否看得到那一天?這三個疑問老是在夜深人靜時便出來折磨著他們,人同此心、心同此想,誰都希望自己能笑到最後,但誰又知道天公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這批叱吒風雲的英雄豪傑,此刻卻顯示出人性懦弱的一面來,都圍在一起纏著袁天罡這個半仙,非要磨出個“天理”的結果不可。

袁天罡精於風鑑,他看著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說得太多,怕洩露天機於己不利;敷衍幾句打發他們或糊弄他們,又於心不忍,不禁搖頭又點頭。眾人眼也不眨地盯著袁天罡,袁天罡也在逐個細看一眾兄弟們,見他們大體都能得到封妻廕子,後來安享榮華富貴,福澤綿綿的,即便有不虞,也是身後子孫之事。只是在看到長孫無忌時,輕嘆了口氣,暗忖他雖然一時位極人臣,但卻老來不得善終。看到羅士信,又是輕搖了下頭,心道:可惜這麼個少年英雄,卻命裡遭奸人陷害,連番惡戰力盡而亡。再看著馬三保,更難於啟齒說什麼安慰的話。當袁天罡逐一看完,最後看到殷開山時,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傷感,但很快他又堆起燦爛的笑容,那是他看到殷開山這次慶典猶如迴光返照:殷開山多年沙場鏖戰,早就傷痕累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