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檔案,即根據每個檔案的資料庫內容,聰明地搜尋。例如:“王力宏2000 年以後所有的MP3 音樂”,“老闆今年寄給我的郵件”。這些指令發出之後都會被轉換成為WinFS 的資料庫指令,而形成真正的智慧資料庫。
這些工作都還是非常振奮人心的,我的團隊從2001 年年中到2004 年年底,都非常努力地工作。作為Windows Vista 開發過程的親歷者,我體驗了
其中的無比艱辛。大到一點點成果的突破,小到一個團隊的組成建立。
比如,我的團隊人手不夠,而公司又很難增加新人來支援這些專案,因此,我不得不砍掉一些原有的專案。但是,在這樣的小型重組中,不可避免的是人員的變動,甚至涉及一些裁員。
當時,我發現在一個語言小組裡,居然有一個l50人的團隊都在做著“無用功”。在這150人的語言處理專案團隊中,有一半是完全不懂技術的語言學家,而這些語言學家居然在指揮工程師的工作。負責這個團隊的高管有一個“瑰麗”的夢想:透過語言學家的介入,逐漸地形成一道“語言彩虹”,一步步解決人機介面問題,讓機器越來越多地可以理解人類的語言。
但是這一套技術是絕對不可行的。這幾乎等同於我在博士論文階段拒絕用“專家系統”的方式來做語音一樣。我決心讓這個團隊中的工程師“解放”出來,專心地做更有前景的專案。
當我把這個決定告訴該團隊的建立者時,他怎麼也不同意我將這個團隊解散和重組,於是他把狀告到了鮑爾默那裡,而鮑爾默又告訴了蓋茨。
蓋茨找到我說:“開復,我希望你的團隊能讓使用者自然地與機器交流。那為什麼你執意取消這個自然語言處理團隊呢?”“因為,這個團隊走的方向是錯的。”“但是,大衛也是專家,還拯救過公司。他不認可你的看法。”“比爾,大衛是作業系統的專家。我才是語音語言的專家。”“但是,這個專案我們的投入很多,我們特意批准了一百多個人,圍繞著語言學家來解決人類語言理解的問題。”“比爾,當你走錯方向的時候,投資越大,損失就越多,彌補也越難。”“你確定這個方向不行嗎?”“比爾,你還記得我加入公司的時候,你和奈森都告訴我:微軟的技術多次跟隨著我在別的公司的工作嗎?”“當然!”“如果我不在公司時都跟隨我,那我加入了一定也要請你相信我。”
蓋茨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看著蓋茨的眼睛,對他說:“在公司很多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跟你說很多話。但是,我對你保證,我不會騙你。”
在那一剎那,我感覺我們的心靈有一個難得的碰觸。“好,那就照你的做。”蓋茨說。
蓋茨親自參與這個問題的解決,最後支援了我的決策。然後,我親自操刀,把這個團隊裁剪了一半,才騰出了資源來做Windows Vista 的專案。災難——Windows Vista 全部重寫!
經過了三年的奮力拼搏,微軟視窗團隊的工程師們都已經疲憊不堪。但是,Windows Vista 的成
功卻似乎遙遙無期。其實災難早就在醞釀,因為大家在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偉大的計劃實現起來,其執行難度實在是太大了!WinFS 團隊雖然承諾了蓋茨提出的三大目標,但是在實際的工作中感到了迷茫。WinFS 團隊認為他們的任務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也不敢告訴蓋茨。任何一個接觸過Vista 團隊的人都知道,每次把測試版的Vista 搭建出來以後,都發現龐大的系統根本無法執行。
作為一個親歷者,我只能誠實地回憶,當核心團隊看到任務無法完成時,他們不再努力工作,只想著如何推卸責任。當時,幾乎每一個團隊都沉浸在這樣的氛圍裡。Windows95 與WindowsXP 全球震撼登場的場景似乎已經飄然而去,而成功的渴望已經變成了對失敗的恐懼和對專案的懷疑。我的團隊也多次懷疑Vista 能否照預期的時間表推出,另外,還有種種我們團隊的工作需要依靠別人的專案的實現才能完成(這稱做dependency)。這個時候,團隊裡的懈怠氛圍就更加濃重了。這個時候,我總是告訴團隊專注自己的工作,不要去亂猜別人的schedule(時間表)。慢慢的,整個公司都瀰漫著一片“皇帝的新衣”的氣氛,士氣非常低落。
鮑爾默曾經說過,“在微軟,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Windows Vista 的推出時間表一再地被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