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皇上,臣已經盡力了。”
泰山崩於前而面無改色的皇帝,終於崩不住。那個孩子,那個討人疼愛的孩子,那個對他關懷備至噓寒問暖,就要走了嗎?他,真的就要成為孤家寡人了嗎?
“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這一個月來,為著郡主的病,皇帝胃口變差了,睡眠少了。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溫公公知道,皇帝其實非常悲痛。也因為這份傷心,因為不想面對自己最為疼愛的郡主就要去的事實,總希望馬上就能聽到那孩子已經醒過來,所以這十天,一直在熬著。但是這十天,皇上為他,已經問了幾百遍郡主醒了沒有。
皇帝回了寢宮,從裡面抽出大木盒子子,取出那隻金絲楠木小匣子。摸著盒子,輕輕敲了幾下,用力把盒子摔在地上,紋絲未動,取來工具,把小匣子五馬分屍。
皇帝從破碎不堪的小匣子裡,掏出兩封信。一封寫著皇上親啟,一封寫著我兒鴻章親啟。看著那熟悉的筆跡,皇帝的手直髮抖。緊緊抓在手上,怎麼都拆不開。好象那兩封信紙,有千金重一般。
抖抖擻擻地撕開信封,攤開來。看著看著,蒼老的面容,沾滿了滾落下一顆顆碩大渾濁的淚珠。看完信後,皇帝露出一個似笑非哭的表情。低低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路,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一個人去承擔這些,把一雙兒女就這樣扔下,你怎麼能狠得了心,鳳兒,你怎麼就忍下心呢?”
皇帝就這樣呆呆坐在床上好久。再拿起放在一邊的信。拆開看了,看完後,面色更是苦澀。渾濁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想著還在死亡邊緣掙扎的溫婉,皇帝再也忍耐不住“吩咐下去,朕要出宮,去郡主府。”
這個郡主府,自然是溫婉的皇貴郡主府。溫公公低著頭,起身吩咐。
皇帝還是第一次到溫婉的府邸。站在外面,上千的火把,把郡主府外面映得如白晝一般明亮。
夏添得了訊息,立即帶領郡主府裡所有的人接駕。除了幾個貼身伺候的,其他所有下人包裹平尚堂跟真真,得了訊息匆忙過來迎駕。
可是等他們到正廳,皇帝已經進了蘅芳閣。
尚堂匆忙跟著去了蘅芳閣,被侍衛阻攔在外面,所有的人全都在外面侯著。就連挺著大肚子的真真,也一樣得在外面侯著。
尚堂看著這大架勢,心裡發苦。連皇帝這個九五之尊都屈駕過來看望妹妹,可是他爹。從溫婉生病到現在,兩個多月,只來過一次。還只是匆匆過來望了一眼,就走了。
鄭王這兩日連差都沒去當,一直守侯在這裡。聽到說皇帝來了,也只是在內院迎接一下。看著皇帝,眼睛赤紅赤紅的,叫了一聲,父皇。
第二卷一二八:絕處逢生
一二八:絕處逢生
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鬍子拉渣,面容憔悴,眼睛也紅腫得厲害。就知道,溫婉的情勢不好。
到了臥房,見著溫婉安靜地躺在床上。皇帝踉蹌著走過去拉著溫婉的手:“溫婉,外公來看你了。溫婉,外公來看你了。聽見沒,外公來看你了。你一直都很乖的,快睜開眼睛看看外公。”
溫婉嘴角含笑,在做甜美的夢。
皇帝坐在床邊,跟溫婉說了好久的話。一直說到天亮,上了年齡的人,精神頭不足。而且,還有一堆的政務。現在沿海在打仗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不時就有捷報傳來。皇帝沒心思看。
鄭王抽噎著勸道“父皇,你也保重身體。要是婉兒知道你為他傷了身體,等醒過來會不安的。父皇,這兒有兒臣,你回宮。等溫婉醒過來,我立即派人稟告父皇。”
溫公公也走進來道“皇上,前方八百里的軍情。”最近前方的戰事頻繁,白世年也沒誇了口,確實勝仗多。也一直有捷報傳來,不過也偶爾有失利的地方。皇帝在這個關鍵時刻,做的是把握大局,不能耽誤軍政大事。所以,不得不離開。
皇帝佛了佛溫婉額角的一縷頭髮:“溫婉最乖最孝順了,不會讓外公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不是?”
回應皇帝的,仍然是溫婉平靜的面容。看得皇帝心裡又澀又痛。皇帝撫摩著沒知覺的人,輕聲道:“等會,讓人把溫婉挪到皇宮裡來。我親自守著她。”見不著,心裡不落忍。還是放在身邊,也許,溫婉就能隨時醒過來了呢
鄭王立即介面,馬上去準備。等皇帝剛走,鄭王立即派了人去收拾,準備把溫婉送進皇宮裡。
“王爺,王爺,宋先生,宋先生說他請來了高人見給郡主治病。王爺,他們已經在房外了。讓他進來